喧鬧的人聲從兩個人耳邊流過,兩人手上一人一個荷花花燈,互相望著對方。
都在等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沈雲清右手大拇指滑過剛剛地傷口,這短暫地瞬間讓她覺得很難捱。
她不想騙他,可是這個真相她擔心無人能承受。
“你這麼好奇?”
南宮嶠眼神一片清明,溫柔地看著她:“我不是好奇,只是想更多的瞭解你。”
沈雲清低下眼眸,抿唇道:“我娘死得早,我爹娶後孃地時候,我還小,祖母和大伯母一直跟我說,世上最惡毒地就是後孃,我就很防備後孃。”
南宮嶠轉動眼球,稍加思索,問道:“後孃……是、林氏?”
沈雲清點點頭:“對。”
她把玩著手裡地荷花燈,繼續說:“她剛進門的時候,我都不跟她同一桌吃飯,為了以後的日子不被虐待,我向村裡的老人打聽,他們說南安村往北一個古老的部落。”
“那個部落的首領會巫術,於是我便偷跑去那裡,拜那個首領為師。”
“他便送了我這個鈴鐺,和一些奇怪的拳腳功夫,他告訴我鈴鐺是一個絕世寶藏,叫我不要輕易對外人展示。”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去世了,我只得回到了家裡,依舊是跟後孃不親近,每日趁著夜晚偷偷練功。”
“起初鈴鐺帶在我手上,就是一個普通的鈴鐺,甚至有些生鏽硌手,誰知道在南安村屠村那晚,出現了異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血的緣故。”
古老的部落總有一些神秘奇怪的力量。
沈雲清將原主這段小時候快消失的記憶提了出來,添油加醋一番,正好是個說辭。
原主小時候去找部落首領的事,是真的,她失蹤了幾天,又回到家裡。
不過她並沒有找到什麼首領,也沒有得到鈴鐺和功夫的指導。
原主很不幸,早早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所害怕忌憚的後孃,其實對她特別好。
而她親近依賴的大伯母和祖母,到最後會是那種嘴臉的人。
這個理由相當充分,南宮嶠不得不相信。
因為她母親本身就是苗疆巫術的傳承人,不過璃朝的皇帝忌諱這些,巫術在璃朝才不盛行。
他點點頭,“原來如此,對不起,是我多慮了。”
“沒事。”
隨後南宮嶠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支筆,深思片刻,在荷花燈上提筆寫下一行字。
沈雲清湊過頭去,只見上面寫著:“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她問:“三願?那一和二呢?”
真不怪她,不管是原主,還是在現代的沈雲清,讀的書都不多。
她最基礎的九年義務教育大半都還給老師了,唐詩宋詞三百首能記住的也只有那些朗朗上口的詩句。
至於李白和杜甫那個更厲害一些,她一概不知。
南宮嶠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拿起花燈將上面的字跡吹乾後,然後遞給沈雲清,順手換過她手上的花燈,埋頭寫了起來。
沈雲清瞬間尷尬了:原來前面的本是她寫的啊?可是她都沒聽過這個詞。
沒多久,南宮嶠便寫完了,他輕輕唸叨。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這是《春日宴》後半段比較出名的詞句,是祝酒陳願的詞,你能明白詞句所說的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