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開始出去遊蕩,整個雲川郡哪裡好玩去哪裡。
更開始揮霍無度了,拿著王雲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大手大腳地花。
第一年年底盤算的時候,王雲與阿梅算了三天三夜地帳,都發現對不上,最後碰到從外面喝得爛醉回來地阿亮。
追問許久才得知,那些填不上的帳,都被阿亮揮霍掉了。
夫妻二人那一夜都沒閤眼,辛辛苦苦一整年,到頭來什麼都沒剩。
可是,能怎麼辦呢?那是阿梅地弟弟,又不是別人,讓他還他也還不出。
第二年,王雲做了個決定,不再讓阿亮管賬,直接由阿梅管,阿亮只負責跟外面地夥計做事,發給他一定地工錢。
見慣了大把大把的銀子,手頭突然只有那麼點可憐的工資,阿亮每天都不爽。
出去玩要花錢。
他上一年交了幾個朋友,他在他們面前吹牛他有多少多少錢,現在為了打腫臉充胖子,依舊維持那種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
漸漸地,錢不夠用了。
他騙阿梅,想自己尋一門生意試試,畢竟他以後還是要成家,不能一直跟著姐姐姐夫。
阿梅從沒想過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會騙她,沒跟王雲商量就將錢給了他。
可是他拿著錢沒幾日就花完了,又沒錢了,這才幾日,他不好繼續問姐姐要。
在狐朋狗友的攛掇下,去了賭坊,嚐到了賭博的甜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阿梅繼續說:“起初他會拿一些錢給我,騙我說是在外頭跟朋友跑生意賺得,而我怕也深信不疑。”
“後面的情況就是,他今天拿五十兩給我,明天就會問我要回六十兩,騙我說擴大生意,不夠週轉了。”
“我是看著他有這個能力掙錢,跟他(王雲)商量後,他也覺得該給阿亮一個機會,便大方地給了他八十兩。”
沈雲清知道還沒講完,不過她還是插了一句嘴:“這聽著怎麼像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讓人恨不起來?”
王雲無比贊同沈雲清的說法,他撐直了身子,“對對對,就是你這個意思,讓我們沒辦法拒絕。”
“有過兩三次這樣的情況後,我就覺得納悶,什麼生意會今天賺了,明天就得將大本錢掏進去,於是下一次他繼續如法炮製的時候,我拒絕了。”
“我問他在做什麼,帶我去瞧瞧,我給他把把關,別被人騙了。”
王雲說完,又是一陣痛心疾首,“剛開始他還瞞著我們,咬定是做正經生意,我留了個心眼,偷偷跟在他後面,才知道他去了賭坊。”
沈雲清不明白為什麼進了賭坊的人,就戒不了,她問:“既然知道他在賭,你們不給他錢,他自然沒辦法賭了。”
很顯然,她想得太簡單了。
王雲搖搖頭:“他經過一年多的廝混,已經欠下了鉅額賭債,這些債光靠我這個小店,根本就還不起,而債主每天催債,他沒辦法只能借高利貸去賭。”
“往往剛開始能贏一比小錢,等他覺得能靠賭翻身還清債務的時候,立刻輸得分文不剩。”
說了這麼久,沈雲清他們從剛進屋就一直站著,她揉了揉發酸的腰部,下一秒就被南宮嶠拉著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一隻手就放在她背後,輕輕地給她按壓,緩解她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