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樹嘀咕:“你們有錢人就是花樣多,送禮都這麼誇張。”
顏汐閉著眼皮昏昏欲睡,含糊的說了一句“應該的”,然後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不知什麼時候暗了。霍瑨深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著顏汐。
顏汐被他那黑臉驚奇,揉著眼睛問道:“誰惹你了?”
霍瑨深站起來,扶著她坐起身。他往那青梅樹瞥了一眼,語氣不善:“楚天浩是什麼意思?”
顏汐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火氣,道:“怎麼啦?那樹礙著你眼了?”
霍瑨深呵呵冷笑:“你覺得呢?”
顏汐轉頭看著那樹。青梅……青梅竹馬!楚天浩送這棵樹,是想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難怪霍瑨深黑臉。
顏汐料到楚天浩有話要說,沒想到他送這件禮物還有這層含義。
她對楚天浩早就沒了那種感情,也就不會往那方面想,但他們還商場上的朋友,所以能想到的就是利益關係。
顏汐瞧著霍瑨深那小氣樣兒,抿著嘴唇笑道:“人家大方送你兒子女兒這麼貴的禮物,你賺了,還醋什麼醋。”
霍瑨深的視線盯著顏汐的耳朵,不冷不熱的道:“我沒錢買嗎?”
顏汐撇撇嘴,他把天聊死了,沒法接話。
她道:“晚飯呢?”
因為那邊的桌子擺著青梅樹,霍瑨深把保溫盒放在了床頭櫃的一側,被花瓶擋住了。
但他沒有立即去拿保溫盒,下巴往她的耳朵抬了下:“你的耳朵怎麼回事?”
顏汐愣了下,看他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那隻耳朵,有些發熱,還沒說話,男人又不冷不熱的開口:“誰摸的?”
顏汐沉了口氣:“我摸的,幹嘛,我的耳朵自己還不能碰了?”
霍瑨深的臉色稍微好轉,抬步走去拿保溫盒。顏汐的目光隨著他的身體移動。
小氣成什麼樣兒了。
她連孩子都生了,還能跑了不成?再說了,都過去這麼久了,楚天浩還至於放不下她麼?她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
顏汐才不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就霍瑨深沒事醋一醋。
霍瑨深把床架子推過來,把保溫盒開啟給她盛湯,道:“梅姐燉的蘿蔔鯽魚湯,先喝湯。”
顏汐瞧了眼那乳白色的湯,看著美味,實則淡而無味,天天喝,不是早上就是晚上,喝得她要吐。
可她沒法抗議,誰讓自己兩個娃,兩張嘴。
她悶悶的道:“看到了,不用你說。”
她捏著調羹,商量道:“下次,能不能帶罐鹽?”
“不能。”霍瑨深在床邊坐下,盯著她吃下去。
顏汐心裡輕嘆了口氣,她喝了一口,瞧了瞧霍瑨深,打算剛才的話題跟他抬一下槓增添樂趣。她道:“老公,你剛才以為是誰捏了我的耳朵?”
霍瑨深眉毛微蹙了下,一本正經的道:“吃飯的時候別說話,食不言寢不語。”
顏汐才不理他,道:“你覺得是楚天浩,所以臉才那麼臭嗎?”
霍瑨深橫了她一眼,抱著手臂道:“只有我習慣性的捏你的耳朵。”
顏汐一怔,勺子底下掛著的魚湯滴答落在碗裡。她想了想,好像不知不覺的就做了這個動作,而她以前是沒有這個動作的。
而她潛意識的,在楚天浩的面前做了屬於他的動作。
顏汐想到這個,不動聲色,垂下眼皮喝湯。她才不會跟霍瑨深說起這個,免得他膨脹。
在月子中心待夠一個月,顏汐終於可以出院。此時,她的體重沒下多少,跟她懷孕時差不多,要知道,那時候她可是肚子裡揣了兩個球啊!
車上,顏汐鬱悶的捏了捏手臂上的肉,再把自己的手臂悄悄的往霍瑨深的那邊貼了貼,暗自比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