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景國眾人只是高興地歡呼,但喊著喊著,一些年紀大的讀書人開始流淚,一邊流淚,一邊高呼方運的名字。
無論之前方運如何出色,哪怕是文壓一州,也只是讓眾人覺得痛快,就算是成為舉人凌煙閣第一子,也只是讓人覺得幾十年後景國實力會有所增強。
十國大比不一樣,十人參與,百人共比,比的是各國的實力,各國的底蘊,容不得一點取巧。
無論以後怎麼樣,至少在今年,景國實實在在壓住了慶國!
在景國人歡呼的同時,數以千萬計的慶國人對著光幕罵開了,而數億慶國人在心裡詛咒。
“卑劣荀離!慶國本來能贏,但你偏偏給方運製造機會使出一心二用,讓景國贏得第七!”
“慶國的罪人!”
“你一定是景國派來的奸細!”
“你不得好死!”
“我兒明年若因為名額不夠無法中舉,我就死在荀家門前!”
“方運能文壓一州,豈會被你一個蠢材算計到?該死的蠢貨,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狗東西,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我明年本來有機會中進士的,看來至少要等一年了!”
“可憐我兒的秀才啊!”
……
大比會場中,荀離呆呆地看著光幕上的排名,隨後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中離開,耳邊突然傳來無窮無盡的聲音。那聲音猶如海嘯洪流,又如菜市場的亂叫,宏大又紛亂,沒人能聽懂是什麼。
荀離大口大口地吐血,而文膽裂開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響著。
荀離知道,離開自己身體的力量是慶國國運,而那些無窮無盡的聲音就是慶國子民的罵聲。
國運與民心得其一,哪怕不能流芳百世,也能成為一代名士,若兩者皆不得,必被背棄。
“哇!”荀離吐出最後一口血,隨後一聲玻璃瓶跌落炸裂的聲音傳遍全場。
荀離的文膽徹底粉碎。
看著慶國人抬著荀離離開,眾人紛紛嘆息。
雷十三的頭顱中也多次發出文膽裂開的聲音,但最終沒有粉碎,他還能扶著友人站著,只是七竅在不斷流血。
“祝賀方鎮國!祝賀景國!”階梯坐席上有人大喊,隨後數以萬計的人陸續高呼。
堂堂正正的弱國景國打敗了卑鄙的強國慶國,這是大快人心的事,每個人心中都有公道。
今年再次得第一的啟國學子們哭笑不得,若是光聽這些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得第一的是景國。
一人快步走下階梯,走到方運面前。
方運一看,正是好友李繁銘。
李繁銘笑嘻嘻道:“碎膽狂魔,我來替我大舅子說一句,登龍臺之行,不與你鬥,不與你戰,但要比誰殺的聖族妖蠻多!輸的人為對方寫一首詩,如何?”
“你大舅子?”方運疑惑不解。
“姬守愚,雖然和我妻子的家族血脈遠了,但終究是我的妻子的哥哥。”李繁銘笑道。
“原來是他。就是那個文王世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方運問。
“對,文王世家除了他,其他人沒資格進入登龍臺。”
“好,我接受這種比法!”方運痛快答應。(……♂手機使用者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