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好像撥雲見日,對拜慶君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更清楚的認識,眾人議論紛紛,理越辯越明。
最後,所有人發現,那個年輕童生所說的“誰是我們的友人,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這句話特別有道理,好似總結了張宗石所有的話。
“咦那位方童生走了。”
“他去了何處”
“好像是向江邊的方向去了。”
張宗石望著門口,眼中疑色重重,自言自語道:“誰是我們的友人,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此人,怕是大有來頭。”
旁邊的朋友笑道:“宗石,你怎麼了他一個藍衣童生,能有什麼來頭不過,我相信他以後定然能出人頭地。”
張宗石一皺眉頭,道:“方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異動,好像伸手去桌下抓什麼,可惜,當時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種事誰知道,或許是尿急哈哈,算了,繼續喝酒。”
過了片刻,張宗石站起身,道:“我心緒不穩,總覺得此人非同一般,走,跟我去江邊看看,若能再見到此人,定然送上名刺,引為好友,秉燭夜談”說完他把錢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旁邊兩個友人相視一眼,急忙跟上。
巴陵城乃是著名的古城,不僅有新興的建築,還有一些老舊的街巷。
此刻,方運正在小巷中穿行,只為快速抵達江畔。
方運快步前行,面有無奈之色,似是發生了意想不到之事。
方運在抵達巴陵的第二天,就以官印俯瞰全城,把全城的大街小巷印在腦海中,現在即便沒有手握官印,也知道通往江畔最近的道路。
方運走了一刻鐘,眼看就要到岳陽樓下,出了岳陽樓便能到達江畔,突然一皺眉頭,停下腳步,望向前方巷口衝出來的四個人,一個秀才,三個童生,隨後,方運又轉頭看向身後,那裡有一個童生和三個孔武有力的大漢。
方運再次轉頭望向那個見過一面秀才,突然笑了笑,道:“若我沒記錯,酒樓中有人叫你丘秀才,怎麼,難道我的回答不夠盡善盡美,你堵我,是再想問一問葛憶明為何不配當景國人”
丘秀才哈哈一笑,道:“方兄果然非池中物,在下無非是問了你一個尋常的問題,竟然能記得別人如何稱呼我。”
丘秀才一身深藍秀才服,衣領繡著柳葉,面相白淨,有一雙醒目的三角眼,目光帶著少許邪意,毫不掩飾嘲諷之色。
方運望著丘秀才,突然露出懷念的神色,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丘秀才道:“離上一次被人堵在小巷,已經過了數年,還真有一些懷念。”
丘秀才惡毒一笑,道:“上一次被堵的時候,想必你不好受吧”
其餘幾個人跟著笑起來,笑容裡充滿了惡意。
“是啊,非常不好受,還被人打破了頭,血流了一地,在雨後的石板路上躺了一夜。不過,當我睜開眼,首見春花,耳聞鳥語,心有所感,讓我因此作出一首好詩。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