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搶過方運的詩文,擺在桌上,看向宗韻。
宗韻低著頭,一言不,從今日起,他的文名就會臭遍人族,以後只能留在慶國,一旦去了其他國度,必然會被人嗤笑。
但是,宗韻不死心
宗韻手握官印,給遠在慶國的宗午源傳書。
張知星站在高臺之上,微笑道:“事情經過,諸位也看到了,方虛聖不僅沒有失敗,反而是寫了一含奇春和簡的十字七言奇詩,誰人還有異議”
無人應聲。
“好,現在我派人收走所有的詩文,由十位老學子評判。不過,如果不出意外,此次送春文會的頭籌,定然歸屬方虛聖。當然,我知道有人心裡不服氣,若是覺得自己詩文勝過方虛聖,可以像宗韻一樣,站起來,做一位正直勇敢的讀書人”張知星都語氣裡帶著少許戲謔。
一些與宗家不睦的人笑出聲,大多數人都在暗中笑,只有那之前站起來的千多人低頭苦笑。
若是早知道那十個字算是一整詩,這些人不至於猜不出來是迴文詩,可方運急著走,一句話都沒說,連方運同桌之人都認為沒寫完,再加上張知星百般維護,讓這些人先入為主,沒人關心這十個字背後的迴文。
迴文詩和普通詩不一樣,正常的好詩往往會出現一些極佳的句子,讓人一眼看出不凡,可迴文詩本身過於“巧”,為了正讀和倒讀都通順,必然會犧牲許多方面,往往會偏離詩詞本意,難有佳句。
迴文詩要不斷反覆推敲,短時間內很難完成,方運在文會不久就寫了這十個字,更難讓人把這十個字跟最為機巧複雜的迴文詩聯絡起來。
會場的文界侍者有條不紊地收集所有新學子的文稿,十個老學子快審閱。從中挑出好的一般的和差的,然後再從好的與差的裡挑出最好和最差的十篇。
和往年相比,這些人的審稿度明顯減慢,遇到拿不定的。立刻派人去問原作者,生怕犯了和宗韻一樣的錯誤,把好詩當成差詩。
宗韻一直不說話。
最後,文會結果正式揭曉,方運的十字迴文詩毫無疑問成為全場第一。同時選了十個作品極差的人,那十人唉聲嘆氣,明日只能硬著頭皮去孔城喊叫“我是豬”。
但是,就在張知星宣佈文會即將結束之時,宗韻突然起身。
“在下有事要說,還請張兄行個方便。”宗韻向張知星道。
張知星哪裡給他機會,猛地一拍桌子,道:“文會結束之後一切事與我無關,諸位各自回住舍吧,我先走了”
宗韻大聲道:“且慢”
但是。許多人根本不理他,緩緩向萇弘院外走去。
宗韻大聲道:“東聖閣已經出馬,派人在戰殿院門外攔截方運此次文會之人,理當前往作證。”
“你有完沒完”張知星火了。
宗韻面不改色,道:“方運書寫的十個字,段青解讀為五言迴文詩,而顏域空解讀為七言迴文詩,那麼,這詩會不會是巧合我懷疑,方虛聖本人恐怕並不知道這十個字就是迴文詩就算知道。也恐怕會誤以為這是一五言迴文詩,那麼,這送春文會魁之位,斷不能給他”
“宗韻。送春文會由我主持,你不經我同意便上報東聖閣,此事,你須得給我一個交代”張知星憤怒地看著宗韻,自己的面子無所謂,但萬一真保不住方運的文名。這讓張知星無法容忍。
宗韻輕嘆一聲,道:“只要到了戰殿門口,方虛聖回答完我的問題,無論他那十個字是否是巧合,我都主動辭去聖院學子身份,自我配到兩界山參戰,不立下大功,絕不回返”
張知星咬牙切齒看著宗韻,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不去戰殿,宗韻也會身敗名裂,留在聖院大6會被人嗤笑,還不如再最後一搏,勝了便可洗脫汙名,敗了乾脆去兩界山,以後若修習成大儒,還有希望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