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便是讓大勢與潮流提前爆發的最佳時機
方運早就意識到,自己若能封聖,那殿試必將成為最大的根基
“證人繼續作答”方運道。
接下來,宮劉氏的親人用宮劉氏的話控訴宮掌櫃,而孩子的同窗好友也引用他生前的話,徹底讓宮掌櫃的動機確立,眾人的話也成為鐵證。
等所有人說完,計知白昂首道:“哪怕宮掌櫃曾經想殺宮劉氏母子二人,也不代表他此次是殺害,他曾告訴本官,他只是洩憤,所以是誤殺。”
方運卻是突然輕聲一嘆,道:“計知白啊計知白,枉你讀書多年,卻把人性都讀沒了,你若是逆種,立等可成大儒。”
“請方縣令不要在公堂之上攻擊本官”計知白壓著怒火道。
方運收斂官威,望向在場的眾人,緩緩道:“若子女實在頑劣,壞事做盡,當父親的動手教訓,或可原諒,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是諸位仔細想想,父母懲罰子女的前提是什麼是子女有錯在先另一個前提是什麼是父母為子女好可宮掌櫃呢連他自己都承認,他在洩憤啊他若是有半點夫妻恩愛之情、有半點慈父之心,也不至於成年累月毒打妻兒在他眼裡,那不是結髮之妻,不是骨肉之子,而是洩憤的工具,連人都不是”
滿堂寂靜,宮劉氏的家人和孩子的同窗低聲哭泣起來,連不相干的鄰居差役也紅了眼眶,幾個女性鄰居不斷低頭擦拭淚水。
計知白望著方運,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甚至懷疑自己一開口會被在場的所有人大罵。
方運指著計知白,雙目如刀,道:“身為讀書人,身為堂堂狀元,你竟然滿不在乎說他只是洩憤,這是何等可怖之事,人族萬載,禮法千年,教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你們只是洩憤你們,是畜生嗎”
最後幾個字,方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說出來,憤怒和憎惡幾乎可以化為實質。
“畜生狀如妖蠻的畜生”敖煌忍不住吼叫。
“呀呀呀呀”公堂的角落裡,傳來奴奴憤怒的聲音。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用怪異的目光看向計知白和宮掌櫃,每個人都像是在說,他們兩人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計知白氣急攻心,文膽震盪,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噗”
血灑公堂。
方運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心情,道:“來人,擦乾汙血。衙門是比茅廁更汙穢的地方,是陽光都無法照耀的罪惡之地,但,這口汙血更髒。”
計知白兩眼一黑,幾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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