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一愣,隨後微微一笑,明白了緣由。緊急傳書,是趙紅妝表示關注此事,但只說短短的一句,是不想影響方運,不會像蔡禾那樣勸說引導,不給方運任何壓力,十分信任方運的能力。
“不久後自會見分曉。”方運道。
“嗯,那我去會會那些親戚們!”
方運莞爾一笑,趙紅妝的親戚,自然是各地的王爺郡王們,普通的宗親可不敢在這種時候炸刺,更不值得趙紅妝去阻止他們。
有了趙紅妝出面,皇室的壓力會減少很多,方運記在心裡。
方運又想到文相姜河川恐怕已經知道此事,但至今卻不發傳書,比之蔡禾更高明一籌。
方運本以為自己這時候會收到大量世家豪門或皇室的傳書,可沒有多少不熟悉的人傳書,那些人都很沉得住氣。
這些天的強硬手段起到了效果。
方運的手離開官印,望著下面的趙庸,道:“若要本官輕判很容易,不過,前提是你要配合本官!”
趙庸的頭深深低下,他年過四十,在王府廝混多年,又在工坊當坊主,很清楚方運所謂的“配合”是指什麼,是讓他把與趙瀖的所有事項一一交代清楚。
在方運說完的剎那,趙庸還冒出一個天真的念頭,或許可以矇騙過方運,但轉念一想方運此次的手段,心涼了半截,不可能矇騙得了。
趙庸一咬牙,道:“一切的罪責都在下官身上,但許多事情下官記不清了!”
“看來你是不配合了。很好,來人!”
“是!”就見外面有差役進來。
方運把令箭扔給那差役,道:“去清陽會館帶清陽王府的趙管事前來!如若敢武力反抗,就地格殺!”
“是!”差役取了令箭,匆匆離開。
趙庸一臉的絕望,自己與趙管事的關係無比密切,沒想到方運直接請最關鍵的人物。
差役先把趙庸押到外面,然後方運點名請來一位縣有工坊的坊主。
那坊主六十出頭,頭髮花白,身子倒硬朗,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恐,只是有一些憂色。
“學生見過縣令大人!”這是一位童生坊主。
方運卻出奇地面帶微笑,道:“先請梁坊主就坐。”
梁坊主一愣,也不知方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就坐,但只敢坐半個屁股,不敢穩坐。
方運笑著問:“梁坊主,令堂的身體可好?”
梁坊主又是一愣,本以為方運會如酷吏般嚴格審問,誰知道竟然聊家常,而且關心他母親的身體,立刻小心翼翼道:“家慈只是年老,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