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蛟牙古槍與兩把真龍古劍戰在一起,不分勝負。
槍劍交擊,形成一yankuai強大的力量,地面的白雪被吹飛,大地不斷下陷,不斷裂開,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巨坑。
哪怕是堅硬的凍土,也承受不住四把唇槍舌劍的餘波。
方運看著丘崇山,看著那十萬軍魂,用乾澀的聲音道:“若早知丘將軍身負戰魂,在下哪怕冒著文戰失敗的風險,也會答應之前的劍決文戰。”
“你沒錯,本將也沒錯,只是,有些對不住這些老夥計。他們,並不想攻擊一位虛聖。”丘崇山的聲音無比平穩,面無表情。
“丘將軍,那年之事,可否告之?”方運問。
兩把真龍古劍與兩杆蛟牙古槍依舊纏鬥不休,聲音鏗鏘。
丘崇山目光微微一動,身上的殺意消散,沉默數息,緩緩開口。
“那日,我們被妖蠻圍堵,大軍進入深山,又遇大霧,誤入一處山谷密地,楊榮大學士看破妖蠻秘密,導致我們遭到妖蠻全力攻擊。”
“我等且戰且退,後來實在無法抵擋,楊榮大學士把那個秘密寫下來,遞給吳瀧翰林,然後說,我斷後,便進入後方的霧中。”
“又過了三個時辰,妖蠻再度來襲,吳瀧翰林把密信交給黃澆壘翰林,說,我們斷後,便與五位翰林進入霧中。”
“第二日,妖蠻追來,黃澆壘翰林把密信給胡承恩進士,然後帶著剩餘的翰林,一句話也沒說,進入霧中。”
“那日午間,胡承恩進士把密信遞給朱磊進士,率領一軍衝入霧中。”
“一個時辰後,朱磊進士在臨死前,把密信給了孫克進士。”
“兩刻鐘後,孫克進士陣亡,他身邊的侍衛把密信遞給我,隨後倒下。”
“我接過信後,準備把信交給下一個人,環視四周卻發現,只有我站著。”
丘崇山的聲音變得沙啞,他右拳緊緊握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問,誰還在?沒人回答,等了這麼多年,還是沒人回答。”
寒風掠過,吹不散方運心中的怒火。
方運再一次扭頭望著慶君所在的方向,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終有一日,本聖駕臨慶國皇宮,算清兩人之恨!十萬人之仇!”
聲如鐘鼓。
十國俱靜。
慶國坐席鴉雀無聲,無論是慶君還是宗午源,無論是辛植還是慶國文相,無一人開口。
慶君面色慘白。
不多時,上觀臺上罵聲一片。
“慶君小兒,不當人子!”
“弄權無道,不仁不義!”
“昏君不過禍國,慶君簡直是在為禍全人族!”
文戰場中,方運轉回頭,看著老進士丘崇山。
丘崇山眼中戰意重燃,道:“事到如今,戰魂甦醒,無法停手,我亦不能敗。若有冒犯,還望方虛聖見諒。”說完,丘崇山突然回頭大喊。
“諸位同袍,可願助我?”
丘崇山的進士袍在寒風之中紋絲不動,但話音剛落,狂風驟起,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無人應聲,但每個人的心中都好似聽到一個跨越時空的吼聲。
“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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