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經一動,所有的綠光回到病經之上,重新凝聚成瘟疫之蛇。
瘟疫之蛇羞愧地吐了吐蛇信,有氣無力地鑽入病經之中。
方運聽著丘崇山的大喝,感受到其中蘊藏的力量。突然微微一愣,不知在想什麼。
丘崇山昂頭前視,面容冷峻,道:“你若再不出全力。我的蛟牙古槍將在息內直抵你額前!”
上觀臺上,眾多讀書人唉聲嘆氣,慶君惡毒了,只要成功保住慶國國土,獲得壓虛聖的功勞,誰也奈何不了他。對國君來說,守土乃是大功。就算有人攻擊他,他也可以把罪責推到內閣官員身上,他要的只是勝利。
對於慶國人來說,若只使用一次戰魂之力便能保住象州,那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方運盡全力掌控兩把真龍古劍,但兩把蛟牙古槍猶如高山聳立,沉穩而堅實,不存在任何破綻。
方運輕嘆一聲,道:“你不能敗,我也輸不起。十萬軍士把寄託在你的身上,你完成了他們的遺願,為我人族立下大功。但是,我身後,還有象州千萬民,他們這些年所遭遇的不公不平,你擋不住!我身後,還有景國億萬民,他們的復土之心,你這戰魂也擋不住!”
丘崇山一愣,蛟牙古槍出現了短暫的凝滯,但是,方運卻好似沒有看到,並沒有趁機反擊。
方運望著丘崇山,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神色如玉如水,充滿了恬靜與安適,輕聲道:“十萬烈士陣亡前,一定很不甘心,因為他們沒有看到結果,不知道自己的犧牲是否值得。”
丘崇山的身軀猛地一震,神色恍惚。
方運繼續道:“不過,您完成了,把密信交給了聖院!想必,他們現在是心安的,您聽,那一聲聲的‘殺’,就是對您的認可,他們認為您做到了,所以哪怕槍指虛聖,也心甘情願以魂相助。”
丘崇山身體輕輕顫抖,虎目中多出一層水光。
方運眼中沒有絲毫的凌厲,也沒有絲毫的戰意,反而充滿了溫情,如同看著自己的親人,緩緩道:“您老了,無須自責,也無須再揹負抗擊妖蠻的重任。十萬烈士用生命換來秘密,不是讓您繼續苦戰,而是用這個秘密來增強人族。他們犧牲,由您傳遞,由我們接過。讓諸位英靈介入人族內戰,是我們的恥辱。”
丘崇山的右手輕輕地抖動著,蛟牙古槍停止進攻,真龍古劍也懸停在空中。
方運挺直身體,昂首道:“諸位英靈,請安息吧;丘將軍,歇歇吧,那些重擔,就放在我方運的肩上。”
方運話音剛落,一道奇異而又恢宏的聲音響起,隨後就見他身後出現無數聖潔的白光,從他身後一直鋪向天際,甚至溢位,出現在上觀臺的上空,形成一片扇形的白光斜面。
隨後,就見白光變化,形成一個又一個白色的光人。
這些人形貌各,有,有農婦,有農夫,有商人,有官員,有市井平民,有一方名士,但在此時此刻,他們都站在方運身後。
隨後,方運周身散發著淡淡白色的聖光,英氣逼人,如聖者巡天。
民心所向,氣運加身。
突然,無數黑光從丘崇山身上飛出,倒退回丘崇山的身後,還原為十萬戰魂。
那十萬戰魂面向方運,深深作揖,然後如煙塵一般,自下而上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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