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一個月你哪也不用去,就留在軍中,當一個最普通計程車兵。至於七夕文會,我會給你半天假,避免別人猜忌。一個月後,你可擔任軍中文吏,負責文書,之後會調往你所擅長的地方任職。”
方運立刻道:“卑職聽命。”
於興舒一推桌面的紙,那紙飛到方運面前,道:“你現在坐車離開,去紙上的地方,到時候你告訴他要丹青易容,他自會幫你。在去七夕文會前記得找他抹掉易容,離開文會後記得再去找他。你的名字不算罕見,我甚至見過幾個同名之人,就繼續用這個名字吧,紙上也已寫明要去何處報道。”
“是,將軍!”
“對了,聖廟最近有新的秀才戰詩和強弓詩,你可先去學完再去易容。”
“是,屬下告退。”
方運轉身離開,心中對於興舒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不僅沒有反感,反而心生感激。
“不愧是四品定海將軍,看似疏遠我,實際是知道我因得文人表率而如曰中天,是心態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可他偏偏把我發配到軍中最底層,這磨礪之意實在太明顯了。若是我在最高峰跌落最低谷的時候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那麼以後遇到任何事都不會驕傲自滿。”
“這幾個月我必須要低調,除了七夕文會,這個狀態要一直持續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入聖墟,照例會有一場十國才子齊聚的盛大文會,為了進聖墟,想低調都不不行。”
“軍中階級森嚴,我先當小兵,後當文吏,又不是上戰場,應該沒機會寫詩詞文,大概會平平淡淡度過。”
方運先去文院的聖廟裝模作樣學了自己的《擒王》和《石中箭》兩首秀才戰詩,最後來到明夜巷。
附近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方運囑咐了方大牛許多事,然後讓方大牛駕車離開,自己進入明夜巷,來到一家異常偏僻的字畫店中。
方運環視字畫店,又暗又小,十分凌亂,怎麼看都不像是真做生意的。
櫃檯前坐著一個山羊鬍老者,看樣子有七八十歲,正拿著小茶壺對著嘴喝。
方運把於興舒給他的紙遞過去,道:“有勞老先生。”
老人睜開渾濁的雙眼,接過那紙一看,捲成一團扔到火爐中,燃燒殆盡。
方運看著老人,想知道他用什麼辦法易容。
老人慢慢悠悠拿出筆和墨硯,那墨硯裡的墨汁幾乎滿得要溢位來的,方運生怕他灑了。
方運心感怪異,任何讀書人都知道墨汁不能研磨太多,用多少研磨多少,可看這老人的架勢,似乎一直讓墨汁滿著,非常不好。
老人放好墨硯,然後把筆放入其中。
方運突然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幕。
就在毛筆碰觸墨汁的一剎那,墨硯的墨汁突然上湧,化為一個曼妙的女子立在墨汁水面,差不多有拇指那麼大。
這女子完全由漆黑的墨汁組成,頭顱、軀幹和四肢都有,小巧玲瓏,甚至有一頭及腰的長髮,眼睛、鼻子、嘴和耳朵等都非常清晰,惟妙惟肖,如同是被妖術變成墨汁的真人。
“墨女?”方運驚喜萬分,沒想到自己能見到傳說中的奇物。
墨女好奇地看了方運一眼,然後抬起纖細的小腳丫踢墨汁,讓墨汁飛到筆毫上。
不一會兒毛筆的筆毫散發著微光,墨女潛入墨汁中,只露出頭,好奇地打量著方運。
毛筆只有筆毫有墨汁,而筆桿雖然被墨汁濺到,但卻沒有留下絲毫墨跡。
老人對準方運的臉,隔著數尺一點,然後把筆放在墨汁上空。
墨女對著筆頭吹了口氣,墨汁中立刻噴出墨汁水柱,圍繞筆頭打轉,然後回到墨汁裡。
毛筆上的墨汁完全消失,而且變得乾燥。
做完一切,小墨女依舊露出小腦袋,繼續盯著方運。
方運羨慕地看著墨女,龍血墨錠跟墨女比起來,可以直接扔了。哪怕是最普通的墨女,也可以增加一層寶光,讓戰詩詞的威力增加一倍。
“好了,旁邊有銅鏡,你照照看。”老人有氣無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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