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文膽之強,顏域空已經超越了十八歲時期的衣知世,成就遠在普通四大才子之上!”
眾人陸續明白,顏域空這是在警告或者說請所有人給他一個面子,儘量不要為難施德鴻。
顏域空繼續向外走。
“嗯?你們看!”董知府突然指著方運身邊的菖蒲。
方運身邊只坐著楊玉環和趙紅妝,旁邊只有童生侍衛,沒有一個舉人或進士,本應寸寸碎裂的菖蒲卻筆直地挺立著,和平常一樣如碧綠的劍倒插在花盆中。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聖前秀才有不為人知的力量能擋住顏域空的文膽之力?”
“沒有舉人,沒有進士,就沒有文膽,那盆菖蒲是怎麼儲存下來的?”
所有人一頭霧水。
顏域空停下腳步,在門外站了十數息,才重新邁步。
“我在學海等你。”
說完,顏域空大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後,如同一個閒散浪子一樣邁步離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不正經的遊客。
半數的人倒吸一口氣涼氣,施德鴻臉色大變。
那些人倒吸涼氣是因為,顏域空幾乎指出這場賭局方運贏定了。
施德鴻臉色大變是因為,顏域空徹底放棄了他。
施德鴻突然想起顏域空說過的話,不要在乎一城一國的得失,應該放眼人族。
在顏域空眼裡,方運已經比老友重要。
更多的人繼續琢磨顏域空那句“可入我等之列”,最後琢磨出來,顏域空要是現在說,恐怕會是“已入我等之列”。
之後,許多人都在猜測“我等”都有誰。
施德鴻站起來,黑著臉向外走,其他慶國人也跟著他離開。
遠離靖海樓,來到無人的地方,施德鴻低聲對一人道:“我不能離開,你馬上回去告訴我父親,方運意圖聯合孟子世家針對荀子世家,孟子世家會大力推行《三字經》,對我慶國極為不利。必須要借聖院科舉巡察的力量阻礙方運中秀才,或者阻礙他當茂才,撼動他文宮。一旦他文宮有失,哪怕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會飲恨書山。聖道之爭,不容有失。”
“是!”
一個秀才低聲道:“德鴻兄,為何不想方設法化解與方運的恩怨。”
施德鴻眼中閃過一閃即逝的悔意,沒有解釋。
而另一名舉人無奈解釋道:“德鴻為激怒童黎,取孔聖的‘以直報怨’,現在他若想以德報怨化解,必然會導致自身文膽開裂。方運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已成聖道之音,德鴻先前抗拒,若是認錯改正,其禍更深,稍有不慎,文宮必毀。”
那秀才聽得明白,若施德鴻真心服輸,縱然文膽文宮動搖,幾年後也可恢復,可他偏偏難以至誠,所以稍有不慎必然出事。
“這不是兩人之間的鬥力,誰勝誰負,府試放榜之曰見分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