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遇到京城的學子,各州的人又會聯合起來,因為京城的錄取比例位居四州一京之首,明明是一城,童生份額卻比一州還多。
大夫人在介紹那個秀才的時候,特意提了一句“這是你二嬸的外甥。”
方運立刻明白怎麼回事。
送走大夫人,方運回到教習室,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再一次整理講課的內容。
不多時,統管族學的老院長方鏡堂來到教習室。
所有教習立刻站起來。
方鏡堂笑眯眯道:“都坐,沒有外人。方運,你以後教蒙學的甲班,每日教第二課,從八點一刻到九點一刻,可好?”
許多人羨慕地看著方運,蒙學有五個班,甲班歷來是最好的,甲班考中童生的比例遠遠大於其他班級。以後這些學生有出息了,當老師的必然就有了資歷,或者進文院教書,或者藉此擴充套件人脈。
方運立刻道:“一切由院長定奪,晚輩聽從便是。”
方鏡堂滿意地點點頭,但一旁的秀才路膺年道:“院長,他不過是今年的童生,雖然是雙甲,我等不能比,但終究沒有經驗,讓他去教甲班是否不妥?我中秀才五年,在此教學三年,我教童生班不累,不如由我來執教甲班。”
“膺年,你在質疑我的安排?”方鏡堂微笑著問。
路膺年面色微變,急忙道:“不不不,膺年不是質疑叔公的安排,是質疑方運的能力。”
方鏡堂笑眯眯地問:“膺年,你多少歲考上童生。”
“十九。”路膺年回答。
“方運你呢?”方鏡堂問。
“十六。”
方鏡堂又問路膺年:“你的童生試可是雙甲?”
“不是。”
“你可曾詩出鳴州?”
“不曾。”
“你可曾詩出鎮國?”
“什麼!”教習室一片譁然,所有老師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
此時四月的《聖道》沒有出,方運詩成鎮國的事也只在那些高文位的讀書人之間流傳,這些教書先生都不知道,他們只從三月下旬的《文報》中得知方運是雙甲聖前童生。
路膺年張了張嘴,沒敢再開口。
方鏡堂向方運一拱手,道:“你的《濟縣早行》我昨日才聽說,當真是詩中一絕,你能前來,讓方氏族學蓬蓽生輝。你好好教,在這裡,沒人能說你閒話。”
方鏡堂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掃視眾人然後離開教習室。
路膺年沉默不語,那幾個童生教習一起圍到方運身邊,想知道方運的鎮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