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詩成鳴州和聖前童生固然是蔡縣令的政績,但聖前童生在縣試前差點被人打死,這就是治安不力,萬一朝廷追究下來,蔡縣令很可能要面臨責斥、罰俸祿。
吏部有考功司考察官員的執政水平,也就是所謂的考評,原本蔡縣令能得上上,可如果方運被打的事鬧大,能得箇中上就不錯了。
蔡縣令猛地一拍桌子,道:“告訴魯捕頭,給我嚴查此事!本縣出一聖前童生不易,絕不容忍宵小猖狂!”
蔡縣令說完望向文院門口。
方運從側門走出文院,之前被考生擠滿的門前此刻已經被家長佔領,上千人在焦急地等待,相互認識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喧鬧無比。
“可憐天下父母心。”方運想起自己的母親,目光一暗。
“你交卷了?不是說考到傍晚五點嗎?你怎麼不到四點就出來了?”
“誰家的孩子?這樣能考上才怪。”
“好像是江州西施家的那孩子,都說還不錯,沒想到自暴自棄,可惜了。”
方運可不想跟那些大叔大媽糾纏,快步向外走,擠出人群,外面停滿了轎子和馬車,其中一輛牛車格外醒目。
方運快步向牛車走去,只見幾個鄰居熟人和楊玉環一起在牛車邊聊天。
“小運?”楊玉環詫異地看著方運。
那幾個鄰居什麼都沒說,都惋惜地看著方運,現在交卷的要麼是天縱奇才,要麼是考的不好乾脆放棄的,在他們看來,方運明顯屬於後者。
這些鄰居沒有像旁人那樣說難聽的話,反而都安慰方運。
“小方還年輕,不著急,要是現在考上童生才奇怪。”
“對,都是這身傷弄的,不然小方一定能高中。”
方運微笑道:“謝過各位嬸嬸大娘。玉環姐,咱們回家吧。”
“好,老母雞已經燉上,只等你回家。”楊玉環笑靨如花,沒有絲毫的失望和責備,甚至不問考的怎麼樣,生怕方運難過。
方運越發感激她,和她一同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兩人有說有笑,楊玉環故意說一些高興的話。
楊玉環把牛車還給鄰居,和方運一起回家。
楊玉環回屋後繫上圍裙,笑著說:“小運你坐著別動,姐給你做一頓全肉宴!不僅有燉雞和紅燒肉,還買了一條魚,讓你吃個夠,今天吃不了明天吃!”
方運看著系圍裙的楊玉環,說:“玉環姐,我有件事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楊玉環仰頭,用一雙美目看著方運。她雖然比方運大三歲,卻要比方運矮一些,身體嬌小玲瓏。
“你有沒有發現我臉上的傷口和淤青特別輕。”
楊玉環仔細一看,驚喜地說:“傷口都消失了,只留下淺白的印子,奇怪!”
楊玉環覺察方運的笑容裡藏著什麼,於是仔細思考,想了好一會兒,隱約想到一個可能,但又覺得荒謬。
方運突然上前繞到楊玉環側面,然後把她橫抱起來。
“啊”楊玉環大叫一聲,急忙用手臂環住方運的脖子,又慌亂又疑惑地看著方運。
方運笑著問:“玉環姐,你說這天下有什麼力量能讓人突然變得強壯?又能迅速治好我的傷口。”
楊玉環直勾勾地看著方運,從小到大,方運在她眼裡就是一個,如果要形容方運,她想到的詞語不外乎是膽小、懦弱、笨拙、不會讀書,同時還有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