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電話線被掐斷了,電視機也沒有天線,電腦也沒有聯網,一個上午的時光對我來說是那麼漫長。我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電腦上玩紙牌遊戲,不斷地數著時間等浩洋回來。十二點一刻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我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興沖沖地跑過去開門,“你回來啦?”
門外是一張熟悉的女人面孔——一張滿是眉飛色舞的狂妄的笑的面孔。
我的心瞬間涼到了谷底,但很快便是一陣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娜娜雙手環胸,沒有理會我的發問,徑直走了進來。她環視了一番四周,然後將目光落在臥室的那張大床上,“呵!你也不閒著?”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找到這裡的,莫非她一直在跟蹤我?想到這裡,一股寒意襲上後背,“你究竟怎麼找到這裡的?你跟蹤我?”
“我可沒那個興趣。昨晚我好不容易打聽到謝晨金屋藏嬌的地方,沒想到偏偏趕上那麼精彩的一出。”娜娜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的無比嘲諷,“剛被掃地出門,這麼快就勾搭上了一個,林星,你可真不簡單啊!”
“你不是巴不得我離開嗎?現在我被趕了出來,你不正高興嗎?你不就想著趕緊取代我的位置嗎?”
誰知娜娜在聽完我說的這句話後,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林星,你知道嗎?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對你……”
我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抱歉,我沒興趣聽到關於姓謝的任何事情!”
“我一直在想,他是一陣風,風是沒有方向的。可是當我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我不懂他究竟是為什麼……”
娜娜的話裡充滿了濃濃的傷感,這與以往的她一點兒也不一樣。我忙問:“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是怎麼到謝晨身邊的嗎?”她忽然話鋒一轉。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生命裡最黑暗的記憶,怎麼會忘記?我始終忘不了那個魔鬼般的聲音:“我要的,還沒失過手。因為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我是不會出手的。”
我所記得的就是這麼多,但是今天從娜娜的話中,我知道了一件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的事情。
她的大概意思就是,當初謝晨從金甲龍手裡要來我,是用他在歐洲打拼了四年的生意圈做交換的。那是歐洲一些專供皮貨的商業產鏈,是一條很賺錢的路子,金甲龍也就是看上了那些高昂的利潤才同意謝晨的要求。不過之後那些皮貨商卻因為走私被抓,歐洲警方聯合控制出口,金甲龍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又想反悔。
說白了,我在這其中就是一個交易籌碼,不過我沒想到的是,謝晨為了保護我,竟然和金甲龍帶的一幫人打架。
從娜娜的敘述中我想到了謝晨渾身是血回來的那晚,難怪那天徐姐對我發那麼大的火,難怪他說那是他遭受的報應……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一個個都鮮活了起來,像一隻只大手一樣將我的心口按的死死的。
為什麼?他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麼?費這麼大周折將我帶到他身邊就是為了折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