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拉城的平民區相當破舊,但這裡並不髒亂,同樣是得益於那位尊貴的城主大人非凡的眼界,知道整潔的街道將會給這座城市的未來帶去活力與生機。
平民區深處的某條巷子,這裡共有八處住戶,梅米拉家是最裡面那戶。
此時夜已經深了,平民家可點不起油燈,於是巷子靜悄悄地,因為屋簷都比較矮的緣故,這裡連那一點月光都照不進來。
周圍的味道很怪,那是餿水混合排洩物的臭味以及劣質酒味的混合物,不管那位尊貴的城主大人多麼英明,在埃弗拉城還是有一些地方他照看不到。
提起裙子,梅米拉小心的越過那些髒亂物,向自家門走去。
這是梅米拉唯一一件沒有補丁的裙子,也是她的‘工作服’,如果裙子被弄髒的話,梅米拉很可能明天就要在後廚洗一整天盤子來打工了。
推開木質的房門,梅米拉被房屋內縈繞不去的烈酒味燻得黛眉皺了皺。
在酒館打工多年,對於酒味梅米拉早已做到免疫,她難受的原因是那個癱倒在房間正中央的男人。
是從什麼時候老爹開始酗酒的,是母親去世後吧,梅米拉默默嘆了口氣。
艱難的扶起老爹,梅米拉準備把這個體重遠超他的中年男人推到床上去睡。
雖然剛剛入秋,但在半夜地面卻是冰冷的很,雖然梅米拉很為自己的老爹不爭氣,但她還不想讓老爹也太早的離開自己。
如果老爹也走了,那麼梅米拉今後就是一個人了......
“唔...是梅米拉啊,你回來啦,今天工作怎麼樣啊?”嘴裡吐著濃重的酒氣,梅米拉的老爹拉倫半睜著腥醉的眼睛問道。
沒有答話,梅米拉只是將老爹艱難的扶到床上後,回到廚房取出一瓢冷水開始洗漱。
她和老爹的關係如今也只剩下聯絡血脈的那根紐帶,所謂親情少的可憐,而酗酒的拉倫,每天也只是在半夜酒醒幾分時,才能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要養。
冰冷的井水澆到梅米拉的動人胴.體上,在她的認知中,只有夜晚最冷的水,才能洗淨自己身上的鉛華,洗去那些難聞的酒味,洗去白天工作時被客人們調戲與留下的鹹豬手痕跡。
說道被客人調戲,梅米拉突然想到白天時,那位氣質不尋常的客人給她的小費,那枚銀幣竟然如此下流的落到了她的那裡,想起白天的那一幕,梅米拉的臉羞的通紅。
“哦,對了!”想起來還有一枚銀幣小費的梅米拉,急忙從旁邊的衣服內側掏出那枚銀幣,並珍而重之的放到自己的錢袋裡。
現在,錢袋裡共有36枚銀幣。
洗漱完畢後,梅米拉沒著急上床,她先是將裝著銀幣的錢袋藏到廚房火堆旁的漆黑色石磚間隙處,這是為了保證不讓她那嗜酒的老爹,會偷偷將這筆錢拿去買酒喝。
“不知道那位客人明天還會不會來......”感受著衣袖內側手臂上淡淡的溫熱,梅米拉如此想到。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