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蒂亞不停地數落低頭站在另一邊的老洛克,“壞了的土豆和剩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米薯,你怎麼還能拿給馬吃?”
“一頭牲口而已,我哪知道它這麼嬌貴。”老洛克狡辯道。
“你以為是驢子呢?”蒂亞見老洛克竟然敢頂嘴,插著腰,聲音更大了。
洛克在一旁無語的抽搐著嘴,村子裡的那些牲口,諸如牛、豬等,的確是什麼都吃,別說壞了的食物,就是腐爛的草根,乾澀的樹皮,它們都嚼的起勁。
但那是家養的畜生,戰馬可不一樣。
就洛克所知,他的這匹馬平時是有男爵請來專門飼養員照料的,吃的更是細麥和黃豆混搭的食物,簡直比軍隊裡僕兵吃的還好。
要不怎麼說馬比人貴呢,除了馬本身的價值,就是平時照料這些戰馬的花費,也不是個小數目。
也就凱多齊男爵,背靠山德魯侯爵這棵大樹才能養得起一個騎兵中隊,其他男爵,甚至子爵,能組建騎兵的寥寥無幾。
“沒事,我找人來看看它就行,死不了。”洛克拉住了爭吵的兩人。
“不會要賠錢吧?”老洛克佝僂著腰,把洛克帶到一邊,小聲的問道。
“不會!”洛克笑道,這馬就是吃壞肚子了,又不是受了什麼大傷,洛克完全可以不用專門找人來看它,估計過個半天,等到晚上自己就康復了。
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戰馬,每一匹都擁有極強的生命力,洛克的這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沒法騎馬去鎮上,洛克也懶得用走,反正他的任務也完成了,就在村裡等漢斯他們回來就好。
一直到下午,漢斯和凱恩等一幫楓葉村計程車兵回來。
“情況怎麼樣?約夏克大叔他們也回鎮上了嗎?”洛克問道。
“都回來了!”漢斯答道。
另一邊的凱恩怪叫道“這幫對手也太垃圾了,我還沒認真呢,就都躺下來了。”
“就是,那個什麼‘巨石兄弟’,被我哥一手捏死一個。”漢克可能跟著凱恩久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很相似。
“你呢,你有沒有斬獲?”洛克難得好笑的問道漢克。
漢克這下變得靦腆起來,糾結半天才說“沒,還沒輪到我動手呢,我哥他們就把那些盜賊全撂倒了。”
“哈哈。。。”引起周圍眾人的大笑。
凱恩的這話可是半真半假,並不是輪不到他出手,而是根本不讓他出手。
漢斯對自己的弟弟保護還是很到位,漢克僅僅參軍幾個月,連正兒八經的戰鬥都沒參加過一次,漢斯又怎麼會讓他冒險。
另一方面,漢克也並不見得敢上去搏命,這傢伙除了油嘴滑舌,還有一個缺點就是膽小。
不過做斥候不需要膽子大,凱恩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些小毛病而放棄指導漢克。
這次的行動,礦山鎮計程車兵們沒有任何損失,只是有十幾個士兵因為大意,而受了輕傷。
這點輕傷也就沒見過‘大場面’的礦山鎮平民覺得算是受傷了,比如其中有個老兵根本沒拿手臂上的那道劃痕當回事。
這三個盜賊團是礦山鎮附近最大的三個,僅僅一天半的功夫,就被迴歸計程車兵們橫掃一空,引起周圍剩餘大大小小盜賊團伙的驚覺。
有些精明的首領,已經帶著手下的弟兄悄悄轉移到別的貴族領地。
目前德爾省的地方貴族,就凱多齊男爵率領主力回來了,剩下的貴族還在夏爾洛四處鎮壓起義。
離開了凱多齊領,有的是地方任由他們瀟灑,只是需要重新搶地盤罷了。
而有些腦子不太靈光,想和凱多齊領計程車兵硬碰硬的盜賊們,就悲催了。
接連一週,洛克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馬背上度過,礦山鎮計程車兵們彷彿回到了曾經在夏爾洛作戰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有脆弱的生命從他們刀劍下流逝。
手持明黃色長劍,將手中提著的最後一名山賊抹了脖子,洛克將滴著血的長劍歸鞘。
這是屯聚在礦山鎮與落霞鎮之間一處山嶺上的山賊團伙,也是礦山鎮輻射範圍內最遠的一夥山賊。
這一週,礦山鎮計程車兵們幾乎將礦山鎮周圍血洗了一遍,數年間在此猖獗的無數盜賊,被士兵們一一剿滅,除了發現風向不對開溜的,目前只剩下幾隻漏網之魚躲在暗處瑟瑟發抖。
這是最後一個目標。
“我們走!”洛克招呼了一聲,騎兵們翻身上馬,帶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跟隨在洛克身後,往礦山鎮而去。
老比利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自己呼吸的空氣是如此清新,壓在礦山鎮平民頭上的那些灰色勢力,竟然在一週之內,就被剿滅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