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斷鴻和千盛雪在院子裡笑眯眯的看著走進來的蕭乾,“蕭公子,多謝。”
“不必謝我,”蕭乾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並將自己的藥箱開啟從暗格裡拿出兩本書遞給奚斷鴻,“簡行商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多謝,不過我確實需要你為我把把脈,開幾副調理的藥,”說著奚斷鴻便自覺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給自己把脈
蕭乾將手搭上為其探穴,眉頭不禁蹙了蹙,“千盛姑娘,請你帶她回去休息,我這就去開方子…”
“好,蕭公子慢走。”千盛雪聽話的扶著奚斷鴻回到了房間,“那雷邱也是真可恨,奈何現在不能動他,奚兒,有什麼打算嗎?”
奚斷鴻笑著搖搖頭,手上利索的將信展開,“且不說他是為何而來,僅憑他是都察院總督就不可行,更何況,他身後還有潭延銑,潭延銑讓他來,就是為了測他的忠心。”
“潭延銑不信他?”
“不僅不信他,也不信我,你信不信在這堆人裡,他還安插了別的人來,”看完第一張奚斷鴻又拿出第二張信紙,“更何況潭延銑讓雷邱來本就是違了聖意,他這個總督不可隨意出京,而雷邱也知道來此處是為了什麼,你說,他難道就沒有那樣的野心嗎?”
“潭延銑那樣疑心重的人,他怎麼會完全信任他呢,就算是自己的學生,他一樣也會捨棄的。”
“奚兒,”千盛雪坐在奚斷鴻前面對著她,有些恍惚,“你…”
奚斷鴻還在仔細看著簡行商給自己的信,“嗯?”等了良久也不見下文,這才抬起頭,“怎麼了雪兒?”
千盛雪笑著搖搖頭,抬手覆上奚斷鴻的手,“沒什麼,我去看看你的藥,你先休息著。”
待千盛雪離開,奚斷鴻眼底的笑意煙消雲散,簡行商在信上將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所有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的都告訴了她
那兩條運河涉及頗多,怎麼才能做到兩全其美?奚斷鴻想的頭疼,索性放棄,反正現在她已經回來了,有阿濉他們自己也能先休息休息
奚斷鴻躺在院子裡的藤編搖椅上曬著太陽淺淺睡下
奚子舒守在門口,又望了望院子裡,瞧著奚斷鴻在休息,索性蹲在門口,一會兒看看門口一會兒看看奚斷鴻所在的方向,來來回回一直到太陽緩緩下山
晚膳時奚斷鴻才醒,在奚子舒的攙扶下來到前院,眾人早已等候多時
奚斷鴻挨著簡行商坐下,對他淡然一笑,“阿濉,交代你的事準備好了嗎?”
簡行商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放心,不會耽誤你和這雷大人的事,晚膳過後便送去雷大人的房中。”
雷邱目光陰沉沉的面上卻帶著笑意,“公事不急著談,請,用膳吧。”
“請,諸位動筷吧。”
千盛雪在奚斷鴻身邊不停的給她夾菜,好怕她餓著吃不飽,其他人則是不動聲色的吃著飯
這頓飯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度過
晚膳過後,奚斷鴻在簡行商的陪同下坐在亭子裡休息,瞧著不遠處跟蕭乾說話的雷邱,簡行商開口道,“你不該這麼做的。”
“什麼該不該的,這難道不比讓三皇子來的好?”奚斷鴻笑眯眯的將髮絲別到耳後,“此番回京都,我更確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啟一定會變天。”
“你還是想要摻進這場紛爭裡不是嗎,”簡行商抬手順過她的髮絲,“下山這麼久,心,終究是會變的,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怎麼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嗤笑一聲,“這不重要,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先將他穩住才是,這裡的一切都不能交給他們,但是,假的可以,你說呢~”
“自然,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援,那麼,接下來這些天交給我們了,你且安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