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詢問肖阿姨的位置,肖阿姨也說了,在第二區域右側位置,被一群年輕人擠著,出都出不去,看也看不清芷晴,實在太慘了。
楚河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岳母這是搞什麼鬼喲。
他趕緊去找岳母,廢了老大勁兒才找到,肖阿姨果然被擠著,人群跟著柳芷晴的節奏揮舞晃動,肖阿姨就隨波逐流,苦不堪言。
楚河趕緊扶住她,她鬆了口氣,哭喪著臉道:“原來這就是演唱會,我再也不敢來了。”
楚河扶著她往後面擠,擠了半天才擠出去,帽子都差點掉了。
“肖阿姨,你要來跟我說啊,我給你安排個位置啊。”楚河真是哭笑不得,這堂堂岳母大人,百億身家的貴婦,咋就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我本來不打算來的,但看新聞說芷晴怠慢粉絲,我就跑來看看,也才到不久。”肖阿姨揉著老腰,氣喘吁吁,然後又罵咧咧道:“老柳那個混蛋,說回老家去了,現在都沒有音信,我又擔心他又擔心女兒,我這老骨頭真是……哎呀,痛痛痛。”
肖阿姨蹲了下來,掏出手機打電話:“我得找老柳才行,他個挨千刀的,搞不懂他回老家幹什麼!”
肖阿姨也是心累,擔心完女兒又要擔心老公。
楚河原地照應她,她打了半天可算打通柳董事電話了。
由於現場太吵了,肖阿姨開了擴音,對著手機吼:“老柳,你死哪裡去了?你個發豬瘟的死人,女兒演唱會都不來看,回長江打魚啊你!”
楚河差點笑出聲,忙忍住了。
柳董事那邊也很吵,他大聲回應:“你懂什麼?村裡的橋斷了,我找人修呢!做人最重要的是感恩,三十年前村裡人籌錢讓我讀書,我不能忘恩負義!”
“要你修,你在村裡糊水泥啊?把錢留下,人回來,你知不知道芷晴唱歌多好聽啊,你開擴音,我讓你聽聽!”肖阿姨氣沖沖,恨不得鑽進手機裡揍柳董事。
柳董事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聽不聽,我柳家女兒經商賺大錢,唱什麼歌?胡鬧!”
他跟肖阿姨一樣,罵罵咧咧的,對柳芷晴唱歌很不滿。
楚河聽得清清楚楚,而且感覺越來越清楚了,因為聲源在靠近。
他扭過頭,看向幾米開外。
只見一個戴著圓頂黑帽,穿著西裝的中年大叔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前面擠,還時不時蹦躂起來看柳芷晴。
肖阿姨蹲在地上,猶自罵個不停:“女兒喜歡唱歌怎麼了?你有本事你去唱!”
“我不唱,我也不聽,就這樣,還要修橋呢,掛了!”柳董事強硬地掛了。
楚河眨眨眼,看到那個圓頂黑帽的大叔也掛了,然後揮舞著熒光棒用力朝著舞臺喊:“女王!女王!女王!”
他身邊的人受到感染也喊了起來,還有人勾住大叔的肩膀,一群人一起跳:“女王女王!”
楚河揉了揉眼睛,盯著那個大叔。
肖阿姨站起來,扶著自己的老腰氣罵:“這個死瘟豬,氣死我了。”
“肖阿姨,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柳董事?”楚河指了指前邊兒那個在興奮跳動的大叔。
肖阿姨看過去,驚叫出聲:“是他!”
肖阿姨立刻跑過去,朝著大叔屁股就是一腳:“柳長安!”
那大叔嚇得一哆嗦,僵硬回頭,看到了自己凶神惡煞的老婆和插著兜假裝望風景的女婿。
這一刻,長安不復,殘柳滿地。
(六更完畢,晚安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