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跟你回家,睡覺!”女人說得很輕鬆,臉上也沒有異常的表情。
男人臉色稍稍一變,開口道:“姚小姐,你是真的沒人要了嗎?”是的,他已經記起她是誰了,她就是那次露天婚禮的第三者。
“向先生,我是真的沒人要了,怎麼辦?”說完,女人勾了勾紅唇,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
“我也是人,我怎麼知道?”男人臉上表情雖然風輕雲淡,但話裡的意思卻夾槍帶棒。
“嗯,知道了!”女人能聽懂男人的意思,不就是說,他也是人,也是不會要她的嗎?好啊,不要就不要了,“拜拜!”
“拜!”
姚可倒是走得乾脆,從邁出去第一步到離開酒店就沒有回過頭,那背影看上去那麼的堅毅,又那麼的孤獨。
姚可自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一個沒人要的地步,論顏值論身材論人品她不比任何人差,然而,她就是無人要。
從離開酒店到現在,已經大半個小時了,姚可開著車在臨江的各個主要道路上兜來轉去,最後竟來到了明西路的地下通道內,通道內的燈光很暖,她抬頭望了一眼,輕踩剎車,將車靠邊停了下來,然後推門邁了下去。
邁下車後的姚可一直沿著通道走,走到出口處時,瞥到一個賣小玩意的地攤,於是,停下腳步,走到攤前,那是一個賣手工木雕的小攤,攤上擺著各類木雕玩意,有鳥類有娃娃,還有一些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她掃了一眼,彎下腰,拿起一個木雕娃娃,朝低著頭雕刻的攤主,問道:“這個怎麼賣?”
攤主是一個年輕男子,長髮,他聽到女人詢價後,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白色牌子。
“30?”姚可一邊問一邊坐到攤前的小木凳上,由於她穿著禮服裙,所以在坐下的瞬間,裙襬垂到了地上,男子見狀,趕緊又拿過一隻木凳,將女人的裙襬從地上扯起,用手輕輕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將它放到一旁的木凳上。
姚可先是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我要兩個!”
男子點了點頭,用手比劃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姚可隨便挑。
姚可也輕點一下頭,從一堆木雕玩意當中挑了兩個大眼睛的木娃娃,然後,從手包裡拿出一百元,遞給男子,“給你錢!”
男子掃了一眼女人遞來的嶄新的鈔票,伸手接了過來,然後轉過身,放到上衣口袋中,緊接著從零錢袋裡拿出四十元的零錢,遞給女人。
“哦,不用了!我……我再挑一個!”姚可意識到男人有語言方面障礙,所以心生憐憫之情。
男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將手中的零錢收了回去,其實,他知道女人的心思,知道她是因憐憫才要的第三個物件,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只好由她去。
最終女人挑了一件猴子樣的木雕,然後朝男子笑了笑,離開了地攤。
***
自婚禮那天起,林茸茸就整日的吐啊吐,鬧騰得特別厲害,方誌賀眼見林茸茸一天天消瘦下去,心裡很是著急,一方面跑去離州請廚師一方面想著法的哄她高興,然而,林茸茸卻還是不停地吐。
“你說,這怎麼治啊,一直吐一直吐!”方誌賀簽字筆一扔,皺著眉頭說道。
“我……不知道,我又沒懷孕!”嚴瑾一邊將辦公桌上的筆撿起插到筆筒內一邊看向方誌賀,“興許……興許過了這段時間就沒事了。”
“嗯!”方誌賀嘴上應著可心裡一萬個擔心,因為這句話他聽了無數遍了,而且他也等了足足三個月了,林茸茸不但沒有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好起來,反而吐的一天比一天厲害,剛開始還能喝些酸奶類的東西,現在連酸奶也喝不了了,一喝就吐。
“那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老宅那邊的事怎麼樣了?”關於老宅失火那件事,方誌賀現在提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畢竟失火與他離去相差不過幾個小時,而且,關於失火的原因到現在還是沒有查出來。
“哦,還是查不到火種來源,但是,老太太的遺體已經下葬了,家屬對賠付金額也比較滿意。”
“嗯,知道了!”方誌賀應了一聲就靠在了椅背上,說實話,這段時間,他一點都不輕鬆,那種不輕鬆不是源於身體而是源於心裡,他心裡不僅擔心林茸茸的身體,還擔心方家再度出事。
方誌賀一想到這心頭就一陣煩亂,他睜開眼起身往門外走去,過了大概十幾分鍾,他來到綠島酒吧,酒吧開門營業不久,但已經有了些許的顧客,那些顧客零零散散的坐在一樓大廳內,方誌賀駐足環視了一圈,抬腿向貴賓間內走去,然而,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的臉。
“方老闆啊,你好,好久不見了!”女人雙眼輕輕眯起,身體輕微晃動,一副微醉的模樣。
方誌賀認得這個女人,這女人叫吳思回,曾經姚靜將她介紹給了他。
“怎麼了?不認得了啊?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啊,你忘了我們當時在你們公司,不,不是公司,是萬城,萬城酒店。”說著,女人伸手搭上對面男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