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茸茸應了一聲就起身離開了座位,她離開座位沒一會兒,方誌賀也放下碗筷離開了。
由於第二天方家有喜事要辦,所以,晚飯後沒多久一家人就早早的進房休息了,二樓的主臥裡,方誌賀側身環住剛剛閉上眼睛的林茸茸,過了一會兒,開口道:“茸茸,你愛我嗎?”
“愛呀!”林茸茸的語氣輕輕地,像一陣春風吹過,不著痕跡。
“為什麼是兩個字?不是一個字?”這句話他問過,之前問過,但是林茸茸一直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所以今天他得再問一遍。
“不為什麼!”
“什麼叫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叫不為什麼。”
“茸茸!”方誌賀語氣硬了些,他不喜歡林茸茸一直不正面回答他,“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為什麼非要給我繞來繞去?”
“我沒有繞啊!”林茸茸察覺到了方誌賀語氣裡的冷硬,所以,轉過身,面向他,雖然屋內光線暗,她無法看清楚他的模樣,但是她卻可以依照模糊的輪廓和記憶還原他的臉部表情,那表情是帶著不安的,帶著不解的,還帶著期許的,她一邊想象那樣的表情一邊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先生,愛與不愛兩個詞是對立的,愛和愛呀卻不是對立的,你不清楚嗎?”
“……”
“先生,我若不愛你,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和你經歷磨難,我若不愛你,為什麼要投入你的懷抱?我若不愛你,為什麼要給你生孩子?先生,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一年就相當於別人的一輩子,換句話說,別人一輩子的經歷我在一年當中經歷個遍,我不說苦,也不說累,因為我愛你。”
方誌賀從來沒有聽林茸茸說過這樣的話,也從來沒有感受到林茸茸這般堅定的心,他輕吐一口氣,將撫在臉頰上的手扯到胸前,“茸茸……”
“先生,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動搖過,真的,我從來沒有動搖過,反而,先生你好像總是動搖,總是猜疑,你知道嗎?當一個人怎麼都解釋都解釋不清楚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嗎?是憤恨!”
“對不起,茸茸……”
“先生,我愛你。”
“謝謝!”
……
夜漸深,臨江城的上空升起了一輪明月,在明月的照射下方家的庭院變得冷清起來。
林茸茸翻了個身看向窗外,此時的方誌賀已經睡熟了,而且還起了鼾聲,那鼾聲不大,但是她卻感到異常的煩悶,於是,起身走向窗前,然而,剛邁下床,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她心下一慌,抬腳朝一樓走去,走了沒幾步電話就被保姆接了起來,於是,不由得鬆了口氣。
“哦,對,是,什麼?!哦,哦,哦!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保姆一邊掛電話一邊朝著一樓臥室大喊。
那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的刺耳,惹得林茸茸心頭一陣難受,她沉了口氣,繼續往下邁,此時樓下的保姆,仍舊不知死活的大喊,“太太,太太,老宅的祠堂著火了!”
祠堂?著火?!
林茸茸在聽到“祠堂著火”的那一刻開始,頭就像炸開了一樣,只聽得一陣嘈雜和嗡鳴聲,她咬了咬牙,伸手扶住一旁的樓梯扶手。
“喊什麼?喊什麼?!”程玉華的聲音,是程玉華的聲音。
“太太,祠堂著火了,著火了,住在隔壁的張奶奶燒死了!您快,您快……”
“砰——”一聲巨響,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樓梯上就滾下來一個物體。
“茸茸——”程玉華驚呼著跑過去。
而此時,臥室裡的方誌賀也因聽到巨響和驚呼,醒了過來,他轉頭向一旁的床上掃了一眼,趕緊踢上拖鞋朝樓下跑去,樓下兩個老婦人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年輕女人,那女人額頭像是磕破了,血液順著臉頰流到了她的脖間。
方誌賀皺了皺眉頭,大步跨了上去,然後,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茸茸,茸茸!快,快叫司機,快,去醫院!快啊——“
最後這兩個字,方誌賀是吼出來的,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因焦急已經變得赤紅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