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這幾天的天氣特別的好,沒有風,沒有雨,只有暖暖的晨光,那晨光灑在後背上,讓人感覺特別舒服。
郊區的一片墓地上,一個穿黑色立領皮衣的男人靜靜的站在一座墓碑前,臉上的表情異常陰冷,他身後站著三個高大結實的黑衣男子,每個男子手上都拿著一把鐵鍬,面部表情亦如前面男人那般,陰冷而又僵硬。
“挖吧!”許久,男人將目光從青石碑上移開,冷聲說道。
“是,方總!”三個黑衣男子一同應聲道,接著,開始用手中鐵鍬破土。
關於林茸茸沒有死這件事,無論方誌賀怎樣的肯定,就是拿不出真憑實據來,而且關於她是否整過容,是否做過聲帶手術也無從查起,無奈之下,最終決定這麼做——掘墳。
三十分鐘後,一個用漢白玉製成的骨灰盒破土而出,盒身盒蓋無任何雕刻,寓意為一身清白。很顯然,方誌賀明白這層寓意,於是,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扳開盒蓋,頓時,一抹豔紅出現在眼前。
呵,好!
很好!
林茸茸,你,給我,等著!
……
“讓左英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方誌賀朝著辦公桌上的電話說了一句後,懶懶的靠在辦公椅的後背上,此時陽光剛好落在那座椅的中間位置,所以,地上投出一個類似與長方形的影子,那影子之下隱藏著一抹兇狠和邪魅。
過了大概五分鐘,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方誌賀淡淡的說了一句“進”後,轉動一下身體,面向窗外的陽光,陽光不烈但還是有些刺眼,於是他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方總!”一陣腳步聲停下後,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嗯!”方誌賀淡淡的應了一聲,開口道:“你家中的男人怎麼樣了?好了沒有?”
“還沒有!”
“哦,你那丈夫死了多久了?”
“一年!”
“怎麼死的?”說完,方誌賀就睜開了眼,頓時眼前的一切變成了藍色,這種現象叫做補色殘像, 他是在讀大學一年級的時候知道的這個詞。
“……”
“怎麼了?為什麼不回答?”
“方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幹活了!”女人咬了咬下唇,看向背對著她的椅背,那高高的椅背後邊的男人,她看不到,一點也看不到。
“左英!”方誌賀厲聲喚了一句,轉過身,面向打算離開的中年女人,接著,他輕笑一下,開口道:“怎麼了?你丈夫的死有什麼蹊蹺之處嗎?或者說,你丈夫是被你剋死的?氣死的?再或者……”
“車禍!”女人沒有再讓方誌賀再說下去,直接開口說出了“車禍”一詞。
方誌賀一聽在心中暗笑道:林茸茸,你到底是多希望我被車撞死啊!呵,沒事,你說車禍就車禍,我無所謂,“哦,那你應該去找算命先生卜一卦,你看看你,先是丈夫出車禍,後是相好的得病,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說道。”
“我知道了,方總!那如果……”
“其實,我妻子也死了,說是自殺,不過我沒見到!”方誌賀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讓對面的女人有些不只所措。
“我當時人在墨爾本,她在臨江,當時是因為我們是鬧了矛盾,所以我現在特別的後悔,我總在想要是我聰明一點,多理解她一點,她就不會死了。”方誌賀說道最後時,眼圈有些泛紅,他提了一下喉結,將痛苦的情緒嚥下,繼續說:“她名字叫林茸茸,模樣很好看,而且特別有才,她畫的畫跟真的一樣,我有時候就想……”
“方總,節哀吧,緣分已盡,強求……沒用。”
緣分已盡!呵!林茸茸,你跟我說緣分已盡,好,很好,“是,我也這麼想,所以……”說著,方誌賀從座位上站起身,踱步到女人跟前,“我也想再找一個女人,畢竟還年輕,才三十多歲,該享的歡愉都還沒享夠,該嘗的新鮮還沒嚐到。”
其實,最一開始他本想和她好好說話,本想重新修建兩人之間的感情,即使她現在照顧謝易,即使兩人欺騙了他,讓他飽嘗痛苦,他也不打算去計較了,畢竟他有錯在先,畢竟他沒能體諒她。然而,誰知女人竟然說出“緣分已盡”的話來,她可知道這句話讓他多麼傷心,多麼痛苦?好!好!林茸茸!既然好好說不成,既然不能用常規手段,那咱們就換另外一種。
“更何況,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那麼多,我不該拒絕,對不對?”
女人睫毛顫動幾下,低下頭去。
“你們那個主管路清,就是如此,每次只要往她辦公室一走,就會把領子往下拉一下,這女人到底是怎麼……”
“方總!我真的還有工作要忙,所以不能在辦公室多待,我要出去了!”女人臉上有了些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