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晚搖搖頭，“沒有呀，今晚很開心。”
陸雲松垂下視線，瞥到了林書晚頸側的草莓印，燈光透過眼睫，在眼下落下細密的陰影，看不清眼裡的神色。
他看著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她似乎沒怎麼變，只是出落的更加漂亮明媚，還是會像小時候一樣，看到他們眼睛就彎成月牙，笑眯眯的叫他們哥哥。
但陸雲松知道，有些東西還是隨著長大變了，尤其是林書晚來到海市之後。
“晚晚，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陸雲松忽然發問，語氣很平靜。
林書晚愣住，轉過頭呆呆的看著陸雲松，她沒辦法對著從小照顧到大的哥哥撒謊，可也不知道承認的代價是什麼，一時無言。
陸雲松從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他眉目柔和，像個溫柔的兄長，平靜的追問道，“是傅硯辭嗎？”
“！！！”
雖然是疑問句，但陸雲松的語氣其實溫柔的篤定。
林書晚沒想到陸雲松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禁反思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太明顯，已經暴露了。
陸雲松從小陪著林書晚長大，她的變化怎麼會逃過他的眼睛？
林書晚脾氣好，但並不是任人欺負的性格，剛才那樣的遊戲懲罰，若不是林書晚願意，沒有人能逼迫她。
那一刻，陸雲松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忽然長大，說要出去闖闖，然後遇見了一個流氓打劫，開開心心的和他回了家。
胸腔憋悶，像是什麼東西膨脹到擠壓了所有的空間，帶來密密的鈍痛。
林書晚愧疚的低著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愧疚，可能習慣性以為是小時候，有種早戀被家長抓包的尷尬。
“雲松哥，先不要和其他人說，好嗎？”
陸雲松沉默的看著林書晚，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喉結滾動，將憋悶煩躁的情緒壓下去。
“你們才在一起沒多久？”
林書晚點點頭，“因為我們倆的情況有點複雜，我怕公開對他影響不好。”
“我們晚晚都會替別人考慮了。”陸雲松笑的不太自然，甚至可以說是苦笑，但林書晚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
陸雲松:“他考慮過你的處境嗎？如果是為你考慮，又怎麼會讓你受這些委屈？”
“我不委屈。”
林書晚抬起頭急著解釋，怕陸雲松誤會傅硯辭，“是我不想公開，別人肯定會說三道四，林家也會打其他的主意，我雖然不在意，但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陸雲松看著林書晚著急為傅硯辭說話的樣子，心裡守護的那朵花感覺被人摘走了，空落落的，彷徨而無奈。
他抬手揉了揉林書晚的發頂，笑的溫柔，一如此前的二十多年，像個寬和包容的兄長。
“我們晚晚長大了。”
聲音裡的落寞被吹散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