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初戀的存在後,蘇林語總是有些疑神疑鬼。她想到了潭城大學時候的公寓,她請了一天假,直接跑去了那兒。
那裡留著許多潭城年少的東西。
很快蘇林語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有些事情不能細究。
她隱約還記得書架上有一本當時她看見後還覺得很奇怪的書,因為實在不像是潭城的風格。當時她沒有細想,因為誰都有少年中二的時候。
泰戈爾的園丁集,英文原版。
上面是泰戈爾早年的詩集,她對這個沒有涉獵,卻在扉頁上找到一大段的話,以及一個曖昧的署名。
dear NI。
給親愛的你。
十分漂亮的義大利花體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蘇林語覺得這本詩集的重量超出了她想象,最終還是塞回了書架。
她躺在之前兩個人一起睡過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不著四六地想著,潭城要是出現了,一定要讓他狠狠交代清楚才行。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又怎麼能接受他在她不在的時光裡,那樣深刻地愛過另一個女人呢?
蘇林語正走著神,手機猝不及防地再次響起。她皺著眉,開啟手機,本想直接把來電人拖入黑名單,卻發現這短短數個小時,對方已經打給了她不下二十通電話。
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接通了。
“你找我什麼事?”
……
蘇林語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顧少澤已經在公園裡等了許久。
見她前來,他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
蘇林語估計著兩個人的距離,反而退了一步,站定後警惕地望著他,“你找我什麼事,說吧。”
男人苦笑——事實上,蘇林語已經分辨不清他是否做戲,“你現在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顧少澤瞥見蘇林語嘴邊若有若無地笑容,聰明地選擇了不再提,轉而開口道,“我約你出來,是想救你。”
蘇林語這會兒是真心實意地笑開了,“救我?顧少澤,你忘了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你——”她還想再說什麼,卻在情緒激盪之時住了嘴。
她已經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情緒再度失控。
面對敵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攻擊,而是漠視。前者能傷害人,後者卻能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小語,你原來是不會這樣的……你真的變了很多……”顧少澤嘆息著,眼中是對她道不盡的惋惜。
蘇林語懶得看男人逢場作戲,轉開視線直接抬步離開,忽略了男人眼中閃過的痛意。
“小語!潭城的初戀回國了,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他們在一起十五年,分手後潭城想了她快十年,你現在是他的乾妹妹,難道想做他的情婦嗎?!”
顧少澤的一番話直直地刺入了她的心,蘇林語冷笑,真是見鬼了的白月光,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人被矇在鼓裡?
在別人面前服軟,她蘇林語做不出來,“你覺得為什麼我要聽信你這個被我‘哥哥’玩得快起不來的loser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