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看看他們兩個說了什麼呢。”潘曉曉撇嘴，跟在凌沐身後有點不甘願。
凌沐沉著臉看她，“你今天為什麼要在潭總面前說那些話？”
“什麼話？”潘曉曉鼓著嘴，也有點不服氣，“我之前一直被王蜜欺負，你也不管。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能出頭的，你又來怨我多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越級打小報告是職場大忌？”凌沐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今天這麼捅了她，讓你的同事怎麼想？你以後還想不想在這裡混下去了？”
潘曉曉第一次被凌沐說這麼重的話，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可是我說的是事實。難道忍氣吞聲事不關己就能置身事外了嗎？之前明明林語被欺負了，你也幫過她，為什麼到了我身上， 就變成了我的錯？”
凌沐沒想到潘曉曉會扯到這個，頓時有些頭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和你談工作，你怎麼——”
“我知道了，總監。以後不會了。”潘曉曉打斷了她的話，用手背抹去掉下來的大顆淚珠，“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凌沐有什麼反應，直接離開了。
被甩在身後的凌沐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一向乖巧的潘曉曉會這麼反應。
那邊潘曉曉出來之後，本想去廁所洗把臉，沒想到正好撞見了蘇林語和潭城摟抱在一起，模樣親熱，頓時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凌沐還從來沒有對她這麼親熱過。
她快走幾步，進了廁所，拿出餐巾紙抹去眼淚。
“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做？”蘇林語的聲音隱隱從外面傳來，話中帶著幾分抱怨，“王蜜被趕走了，我本來在他們眼裡就是關係戶，現在可好了，一個後臺強硬的關係戶。我也不用經營我的職場關係了。”
男人失笑，“你本來就不用經營那些。跟在我後面不好嗎？”
蘇林語似乎還想抗議什麼，然而她沒聽到，之後便是一陣接吻的嘖嘖水聲，聽得潘曉曉有點臉熱。
直到外面的聲音消去了，潘曉曉這才從廁所出來。
她眼睛還是紅的，潘曉曉其實有點不太好意思去辦公室。
“喂，我說，你難道不覺得，蘇林語她什麼都有嗎？”
這時，突然從廁所裡出來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她穿著黑色細高跟，氣質突出，長相張揚。女人也沒看潘曉曉，出來之後，從精緻的手包裡拿出了一根聖羅蘭唇釉，細細地補妝。
等把唇色抿均勻了，這才看向有點呆愣的潘曉曉，“嚇著你了？”女人嫵媚一笑，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我是米萊的女兒，你可以叫我米雪，也可以叫我佐伊，很高興認識你。”
潘曉曉卻不接名片，看著米雪的眼神，顯然不覺得她是個好人，“你也喜歡潭城？”
米雪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
潘曉曉撇嘴，不理她，匆匆離開廁所。
米雪看著潘曉曉離開的背影，“呵”地輕笑了一聲。
……
米萊老師在設計部的職員們把蘇林語的花籃“化整為零”之後才姍姍來遲，模樣和設計冊上不苟言笑的人相差很多，是個眼角帶著笑紋十分和藹的中年女性。
這次交流學習，米萊老師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在簡單而必要的寒暄之後，她便直接開始給設計部做培訓了。
蘇林語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而米萊老師在上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做培訓教室的辦公室便被人推開了門，她幾不可聞地皺了眉，看清來人，首次用了嚴厲的聲線輕斥道，“你比我早出發，遲到就算了，直接推門進來，米雪，你的教養都丟在西伯利亞的廁所裡了嗎？”
潘曉曉對設計實在不感興趣，但是為了避開凌沐，便也蹭了一節設計科。她正坐在角落，看見米雪進來，也微微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媽，我的小男友捨不得我起床。”米雪笑盈盈道，她穿著紅色露背裙，蝴蝶背上有清晰可見的曖昧紅痕。
米萊老師的眼角一跳，剛想發難，就聽見米雪道，“您忘了帶這個，我給您送來的。”說著，便把一個硬碟放在了講臺上，說完就溜到了蘇林語旁邊的空位上，“嗨，你好，我是米雪，你可以叫我佐伊，請多指教。”
說著還伸出了手掌，笑眯眯地對蘇林語表示友好。
蘇林語張了張嘴，面對這樣的變化來不及反應，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和她握了手，“你好，我叫蘇林語。”
說完這句話，就立馬閉嘴，看著米萊老師，認真記筆記——她可是想給自己的偶像留下個好印象來著！
米萊老師看著米雪的臉色越來越沉，就當眾人以為她要一改之前的和善動怒的時候，她又面色如常地開始講課了。
教室內眾人皆舒了一口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米雪，正對著燈光欣賞自己新做的指甲，時不時地和蘇林語閒聊，“哎，你覺得我的指甲弄一個黑色的怎麼樣？我的膚色白，紅色雖然好看，但是也用了很久了。”
蘇林語扯了扯嘴角，決定不理這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