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方凳上,坐著一個老者,正是太醫院大方脈太醫承魏展,這次又被叫來,正苦著臉在那裡號脈。顯然是沒有能現皇上為何昏迷。只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不敢亂說,只是拖延時間等杜文浩來。
見到杜文浩,魏展長舒了一口氣,急忙上前拱手道:“杜大人,您可來了,皇上又昏倒了。卑職醫道淺薄,還是請杜大人替皇上診治吧。”
杜文浩是皇上的御醫。也不推辭。坐下之後。提腕診脈,果然並無暈厥脈證,顯然又是在假裝的。
這一次杜文浩準備利用這個機會,把皇上慢性腎衰這病說清楚,引起皇上和太皇太后她們的重視,及早治療,嚴格按照自己的要求治療,要不然,會釀成大禍的。
不過,得先讓皇上甦醒才行。
杜文浩從急救箱裡取出金針,替宋神宗度穴。宋神宗倒也配合,不一會,悠悠醒轉。卻閉目不語,看上去體虛得很。
太皇太后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問杜文浩:“皇上得的是什麼?”
杜文浩對太皇太后道:“老祖宗,皇上昏倒,乃是因為腎癆所!”
“腎癆?”太皇太后皺異問。
“是!”杜文浩神色鄭重,起身道:“皇上日夜操心變法之事,長期飲食失常,七情內傷。勞倦過度,使機體正氣衰弱,外來風熱、溼熱乘虛而入。傷及臟腑,水溼浩留,以成脾腎衰敗,正虛邪實,寒熱錯雜之證。”
太皇太后皺眉道:“你不必給哀家解釋這些,你就說皇上這病要不要緊吧。”
“非常要緊!”杜文浩儘可能讓自己的話引起太皇太后的重視,說道:“腎癆之證,病勢纏綿,證候多變,脾腎衰敗,濁陰不洩,上逆脾胃,蒙動肝風,水氣凌心射肺,危象環生之下。會內閉外脫,陰竭陽亡,陰陽離決!”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都悚然相互看了一眼:“不會吧?皇上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啊。網才只是氣急了而已。”
杜文浩道:“微臣絕沒有危言聳聽,上次微臣給皇上診察。就已經看出了其中的問題,開了藥讓皇上服用,可皇上卻沒有堅持服用,微臣也說了,皇上這病不能勞累,不能生氣,必須靜養。適才微臣複診,現皇上病情比以前加重,若再不嚴格治療,會有危險!”
太皇太后道:“哀家不是讓你負責皇上的病嗎?”
“可是皇上沒有按照微臣的要求堅持服藥!也沒有靜心調養。”
太皇太后道:“皇上何嘗不想靜心調養再,可天下事都要他辛苦料理,如何能靜心調養呢!”
旁的皇太后插話溫言道:“杜大人,就請你給皇上好生醫治吧。”
太皇太后也道:“正是。這幾日你就候在宮裡不要回去了,照顧好皇上龍體。小寧子。你幫忙安置一下杜大人的住處,就在皇上寢宮邊找個空房就行,有事好馬上處理。”
杜文浩和寧公公兩人躬身答應。
杜文浩提筆寫了方子,交給太醫院御藥院的內侍照方抓藥。“屋說”小見皇上已無大礙,太皇太后等著了皇太后和皇后不敢再提廢除變法的事情,只能告辭走了。
等她們都走*光了之後。宋神宗一骨碌坐了起來,對杜文浩微笑道:“這一次你又替聯解了圍!很好!”
杜文浩一拱到地:“皇上,您的腎癆真的已經很嚴重了。必須嚴格治療。”
宋神宗笑道:“聯網才已經聽到你說的了,你這麼說也對,免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哭哭啼啼又要聯廢除變法。”
“皇上,微臣說的是真的!如果皇上這病不產格及時治療。會,”會有生命危險的!”
宋神宗皺了皺眉:“這你上次已經說過了,不過,聯覺得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除了胃口不太好,失眠之外,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你開個藥給聯調理一下就行了。
“可是皇上,這病不是調理就能調理好的,必須對症下藥!嚴格按照要求服藥,您這樣時斷時續的,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那好,網才太皇太后已經說了,讓你留在聯身邊替聯治病,你就治吧,聯也不會讓你為難,會按照你的要求服藥的。這總行了吧?呵呵”
宋神宗又一次成於她用裝暈倒躲過了太皇太后她們的哭諫。而且在杜文浩的強調下,估計短期內太皇太后她們再不會用這一招硬逼自己廢除變法了,所以他心情很是高興。笑呵呵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坐下。
本來心情略好了,可一看到桌上一大堆奏摺,他又開始鬱悶起來,收斂了笑容,呆了呆,嘆了口氣,慢慢拿起奏摺開始批閱。
杜文浩沒聽他讓自己退出,而藥還沒送到,太皇太后又叮囑了自己留在皇上身邊,便靜靜的站在牆角候著。
過了一會,宋神宗突然重重一拍桌案,砰的一聲,把杜文浩嚇了一跳,偷眼看去,只見宋神宗臉色鐵青,將手中一份奏摺狠狠摔在地上,揹著手在屋裡不停走來走去。
杜文浩趕緊把目光收回來,垂手而立,一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繞著圈走了片玄,宋神宗突然站住了,一指杜文浩,大聲道:“你說,變法到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