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控制不住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天。
寒氣驟壓，冷風四起，在仙人之上的還能是什麼。
要變天了，仙人是在提醒他。
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有何遠的運氣，就像維穩會的廖正芳，他並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會引起的危險。
就在差不多的時間，首都的廖正芳正在跟老方通著電話，“這件事情實在不好辦，不是一兩家的事，哎，我也是沒辦法了。”
老方嚴厲道：“你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因為一句沒有辦法就撒手不管。”
“方老，我也想管，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去管啊。”廖正芳說，“據我所知，協會大部分山門明裡暗裡都有推廣那些影片，如果是少數，我還可以說上兩句，可如今的情況，就算我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沒有用，就任由他們散佈？”老方指責他，“你是一點手段都沒有，為什麼不行使你的權力釋出禁止令……”
老方忽然冷靜下來，“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
“我……”廖正芳猶豫了幾分鐘，“實話跟您說，我倒是不覺得他們這樣做會造成什麼危害。”
老方深吸一口氣，準備罵人的時候，對方繼續說，“我看網上的影片，多是正道修煉的課業，那些東西，普通人跟著練也沒什麼壞處，還能強身健體。”
“萬一有不好的東西夾雜在裡面呢？”方老忍住怒氣反問。
廖正芳給出自己的方案，“我會派人去各大平臺，讓他們幫著平臺稽核。”
“我們這一道，講究的就是一個不影響社會秩序，你現在縱容他們到處散播修煉影片，你覺得社會秩序能不被影響嗎？”老方是個守舊的人，這種大跨步向前，卻不知道邁向哪兒的行為，風險實在太大。
他反問廖正芳，希望他能意識到自己不作為的錯誤。
可廖正芳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對這件事實在無能為力，而且他還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方老，我們修煉一道原本就人數就少，正是需要擴招弟子的時候，這樣一來，也能起到宣傳作用。”廖正芳說，“您還不知道吧，房妝山就是透過影片傳播，招到一個天賦極強的弟子，他修煉一天，就相當於別人修煉一月。”
老方見識過自己女兒的修煉速度，廖正芳口中的天賦極強，在老方眼裡根本不夠看。
面對這個組織，他再一次深覺無力。
他簡直是失望至極，連罵人的勁都沒有。
他知道，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跟青翠山的人一樣，甩手離開，他在這裡，還能有個空讓他說話，他如果真的一氣之下離開，那他連發聲的地方都沒了。
“方老？”電話那頭的廖正芳陪著小心，“您還在聽嗎？”
老方結束通話了電話，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喊道：“無可救藥！一群無可救藥的蠢貨！”
他如此氣憤，氣到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同在青寧市，也沒有人睡不著覺，不過卻是高興到睡不著。
這人就是商少錦。
明天就是他正式入門的儀式，從今以後，他就不再是略有小錢的商少錦了，他註定要走上玄門一道，成為一代宗師。
他彷彿已經看到不遠的將來，他能掐會算，他的師父懇請他留在山門，繼承門主的位置。
他被自己的想象感動到流淚，“師父，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