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女婿張松進來了。
“爸，正吃著呢？”
方錦華笑說，“你也來點？”
“不了，沒有多少，您吃吧。”女婿在餐桌的另一邊坐下。
方錦華感動於他的孝心，同時放下筷子，“既然沒有多少，那你更得吃了，我年紀大了，就算修為提高，又能高到多少呢？註定不能更進一步了，你不同，你還年輕。”
說著話，方錦華把那兩盤生的蔬菜推到張松面前。
張松自然不可能要，他從何道星那邊拿的，遠不止這點。
說到底，這兩盤菜，就是從他牙縫裡剩下來的。
“爸，還是您吃吧。”張松把盤子推回去，看起來就像是個孝心十足的傻女婿。
“你這孩子啊。”方錦華說，“你就是脾氣太好，當初阿蘭把你欺負成那樣，你也忍著不說。
不要太見外，你們結婚多少年了，我早就把你當兒子看了。”
張松點頭，“爸，我還真有件事，拿不準要不要跟您說。”
“看，叫你別見外，父子之間你就算有什麼話說的不合適，我也不會怪你，你只管大膽的說嘛。”
“就是醫院那邊。”張松說，“何主管他們的醫藥費，一直是咱們分割槽出的。”
“畢竟在協會工作過，給他們出醫藥費很正常，你做的很好。”
“我去交醫藥費的時候，是何主管給我推薦了這些菜。”張松說，“當時我試了兩顆，覺得真的有用，就給您帶回來了。”
方錦華才知道，這菜是何道星那邊來的。
“他哪裡來的這種蔬菜？”方錦華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張松表現的有些緊張，“我也問了，他說是一個請他幫忙的人，給他的謝禮。”
方錦華放下筷子，把兩盤原本十分寶貝的菜，直接推遠，“他給你這些菜，有什麼目的？”
他這種反應，張松早有所料。
“我跟您一樣，都覺得他有所求，才會把菜送給我，所以我一開始沒想拿。”
“那你為什麼又拿回來了？”
張松：“是他說，他現在吃這些菜也沒用了，看在我關心過他的份上，所以把這些菜給我。”
“你啊。”方錦華恨鐵不成鋼，“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
張松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想大家都是同事，我身上也沒什麼值得他算計的地方。”
這是摸準了方錦華的脾氣，越是這樣說，越容易達成目的。
果然，方錦華要替他去醫院瞧一瞧何道星。
多順當，何道星給張松送菜的目的，就是想見方錦華一面。
飯沒吃完，方錦華就要去醫院。
剩下的那幾顆蔬菜，方錦華看了又看，但忍著沒吃，唯恐何道星在背後算計什麼。
坐車來到醫院，還是在上次那間病房，方錦華見到了何道星等人。
“方老，又見面了。”這是孫亦安說的。
方錦華現在對他，真是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徑直來到何道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