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看向楊老師,“你看看,所謂的家長就是這種素質,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徐顧問,你說這話可就過分了。”
驀地,有人叩了叩桌子。
“做什麼?”
徐清傑一眼看過去,魂都好似被定住了。
出於禮貌,戰君遇本該站起來,但是尊重只是給那些該給的人,所以他懶得站起來。
即便他坐著,徐清傑站著,他的氣勢都足足比徐清傑多出一截。
“你是什麼老師?”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很是好聽。
聲音的這種記憶,不同於樣貌,很容易遺忘,但他的就不會,歷久而彌新。
“物理老師。”
徐清傑之前的那股狠厲,在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時,像是被壓制住了似的,釋放不出來,他也很無奈,只能老實的回答。
“正好……”戰君遇手放在葉織星的物理試卷上隨意一指,“這道題。”
徐清傑懵了一下,“你要我做題?”
“老師不會做題,叫什麼老師?”
戰君遇邪佞一笑,人狠話不多。
當眾無數道眼神像光線一樣照射過來,幾乎將他射穿,徐清傑忽而有些下不來臺,既然對方戰帖已經下了,他不接,似乎很有面子。
“做就做!”
楊老師也很給力,在他話音剛落時,遞上一張卷子。
徐清傑立刻看過來,這老師故意的吧?
速度之迅捷,令人始料不及,讓人都懷疑,他們之前是不是配合好的。
其實楊老師早就看不慣這個徐清傑了,把學生們當牽線木偶,強勢的鎮壓,一點人權都不給!
就算學生們需要好好學習,但也不是這個學法。
就算最後考出來的成績能夠不錯,但也磨了稜角,徹底喪失了基本的天性。
徐清傑拿著卷子,走上講臺,拿起粉筆,唰唰開始寫。
說實話,他事前調查過這兩個學生,那個叫戰瀟的,才不過年級中下游水平,他剛才看了一眼,她都做出來了,自己能做不出來?
戰瀟這個學生,在學校裡還是小有名氣的。
雖然為學校拿了好幾塊運動獎牌,但就是不務正業。
他看她不順眼很久了。
這次逮著機會,連帶著那個葉織星,一起好好教育一番。
在徐清傑眼裡,他根本不是什麼老師,也不是什麼顧問,而是眾人皆醉他獨醒,他是拯救蒼生的救世主。
然而……很快,現實教他做人了。
之前信心滿滿,沒想到五分鐘過去了,他這道題沒做出來,十分鐘過去了,粉筆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已經停留了很久了,似乎磕絆上了。
第十五分鐘……
楊老師不耐道,“徐顧問,我想說的是家長會的時間還有家長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您不能再浪費了。”
徐清傑鬢角都是汗,黑白交錯的頭髮黏在額頭上,他硬著頭皮,是徹底撐不下去了,驀地砸了粉筆,發了一場脾氣!
“我都退休這麼多年了,我做不出來是自然的,我又不高考。”
這些家長們一開始還只是看戲,也沒說站哪邊。
這會兒白眼都恨不得翻上天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