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吧……這是被折磨死了吧?”
人人皆露出駭然的表情。
那些之前沒被挑選到的病人之前一直熱得很,眼下竟然從腳底板攀升起幾分涼意。
兔死狐悲,大抵就是如此吧。
身為實驗室的人,命就拿捏在這些人手中。
可是為了治病,他們別無選擇。
“梅副會長,要不,再派人去看看?”
有人於心不忍,敦促梅鴻書。
梅鴻書淡淡道,“喬建雄院長和我是舊識了,喬家門風很嚴,不會有什麼事的,再等等……”
這麼一說,便是把葉織星的外公也拖下水了。
大家不吱聲了,有明眼人也看出來了,梅副會長此舉是想要把光耀醫院一網打盡。
梅清霜無聲無息的坐在了秦予深旁邊,秦予深忽而開口,“你也覺得是熱疾?”
他不懂醫,只能找個懂醫的問。
雖然信任織星,但還是擔心,害怕她招惹上什麼麻煩。
冷漠如斯的男人平時很少說話,一說話,聲音帶著略微的沙啞,極為好聽。
似清風入肺,沁人心脾。
梅清霜點頭,“很顯然。”
秦予深不再做聲了。
他對學校裡的同學都是漠不關心的,就算記得面相和名字,那僅僅也是因為他把他們看作如通、緝令上的名單一般,機械的記下來。
但對於梅清霜的醫學造詣,他是有所耳聞的,不是刻意關心。
而是有段時間為了母親的病,查了很多跟醫學有關的事。
梅家,百年醫學,跨越世紀,就如同一座豐碑,屹立在史、冊上,甚至還被記錄進了中學的教材。
連她都這麼說……
“秦予深,你到底是警司,我覺得你不能這麼坐視不理,還是進去看看吧。”
其實梅清霜和她的父親一個想法,有其父必有其女,巴不得事情拖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秦予深在這,她還是必須得裝裝樣子的。
秦予深想想也是,如果拖久了,不僅害了病人,也害了織星。
他只進去看一眼,以防萬一,沒事他再出來。
這或許就是秦予深和戰君遇的不同之處。
戰君遇坐這,一定是氣定神閒,充耳不聞,甚至還能打盤遊戲,拿個MVP。
但秦予深就做不到了,他有自己的認知,沒辦法對織星絕對的信任。
他剛站起來,裡面又傳來嚎叫聲,但這一次微弱了不少。
“原來不是死了,是暈過去了。”
有經驗的醫生說道。
秦予深鬆了一口氣,復又坐下。
梅如雪和梅博文看著秦予深這邊,在堂堂警司面前做這種草菅人命的事兒,葉織星就算是九命妖狐,有九條命,都不夠她用的!
反正,出事兒是遲早的事。
他們就什麼都不用幹,就只用在一邊幸災樂禍等看戲就夠了。
如此暈過去又醒來,醒來又暈過去,反覆了好幾次。
那人的叫喚聲是越來越小,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客廳裡的人也不再專注聊天喝酒了,而是豎起耳朵聽著這房間裡的動靜。
而這最後一次,足有十分鐘,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而且距離葉織星說得一個小時,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