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芝款款站了起來,她看著她的律師,“有口紅嗎?”
不僅是律師,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但律師還是遞了只口紅和一面鏡子過去。
楊芝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描摹著,化了一個淡妝。
她很享受這些視線打在她臉上,身上的感覺。
葉織星默默的看著她,突然就想到了心理學裡那種表演人格的人。
他們爭強好勝一輩子,就是為了成為世界焦點,不屬於人,其實內心可憐又自卑。
楊芝畫完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很完美,這才緩緩露出笑容來,亦是之前那麼優雅詭異的笑容。
fa官已經不耐煩了,敲了敲fa槌,“好了沒有?”
“好了,fa官大人。”
楊芝將鏡子和口紅還給律師,而後溫潤似水的視線環顧四周,亦如她平時在大眾面前,以葉氏總裁夫人自居時那般優雅從容。
她彷彿不是在fa律面前自辯,而更像是在開一場盛大的記者釋出會。
燈光都打在她的臉上,臺下是歡呼聲,吶喊聲,此處是她的showtime。
“我不認為自己有錯。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是聖人,你們敢說自己不是為自己而活?自己那麼大公無私,沒有嫉恨過阻擋你們路的人?人生而不公,我不過是將這種不公平,變為公平,何錯之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自然界弱肉強食,這是天性,人也是從動物演變過來的。喬琳是弱者,所以她被我淘汰掉了。在原始叢林裡,獵豹吞噬了一隻兔子,獵豹有錯麼?”
一番歪理,在剖析人類內心深處的黑暗,血淋淋的滲透開。
外婆坐在家屬席,渾身戰慄不已。
外公生怕她的病情又反覆,不斷安撫她。
楊芝款款微笑,塗了口紅的唇瓣襯托得她的膚色愈發雪白,如同幽靈一樣。
一個清潤的聲音打斷了她,“那這樣的你,跟chu生有什麼區別?人為什麼要進化?為什麼要設立fa律?如你所言,你就該返璞歸真,被扔進非洲大草原!”
楊芝說不過葉織星,但她仍然保持淡定的微笑,嘴唇徐徐勾起,“葉織星,喬琳死了,而我活著,所以,是我贏了。”
對於楊芝這種冥頑不靈的,再加上她法庭上那番言論藐視fa庭,當庭被判了死刑,擇日執行。
一家人淚流滿面,當天去了母親的墓碑前。
大仇得報,母親也終於能安息了。
葉澤熙像母親墓前哭得像個孩子。
他多傻啊,認賊做母,還對她抱有希望,僅僅是因為給了自己一些小恩小惠,被矇蔽了。
葉織星倒是沒怎麼哭,只是被戰君遇緊捏著的手,指尖都輕顫著。
她怎麼會哭?
她心中快、慰,只想發笑。
哭泣是最無用的。而現在事情解決了,才是最關鍵的。
兩世的怨恨,終於圓滿畫上句號。
當然,母親的事,楊芝是罪魁禍首,但並不是唯一的,還急需進一步調查下去。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