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梅鴻書又呷了一口清茶,潤潤嗓子。
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明明是這小丫頭不識時務,但他從大局出發,害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才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做出這種巨大的犧牲。
即便是他主動,可是承諾這些的時候,還是很窩火。
一個小丫頭,痴長了幾分本事,居然要他這個長輩低頭。
葉織星身後的周醫生也很欣慰,他知道葉小姐並不在乎這點錢,然而他之所以答應替梅副會長把葉小姐約出來,就是因為冤家宜解不宜結。
若是兩方鬧崩了,葉小姐的醫療之路會走得很不順暢,甚至連基本的醫師資格證都拿不到。
只有葉小姐擁有足夠的名聲和地位,才能有更多的病人信任依賴她,她才能造福更多的病友。
他的出發點其實是好的,只是太擅作主張了。
“其實,梅副會長沒一開始就開出這條件,卻是躲在這裡觀察了我幾天,就是為了看我靠不靠譜?梅副會長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葉織星幽幽的說道。
梅鴻書放下茶杯,點了點頭。
小丫頭也不是這麼沒眼見力,都開始恭維自己了。
“那當然,這是對梅家醫院,對自己名聲的負責。”
他一貫是個很愛惜羽毛的人。
儘量把進醫院的醫生標準卡得很嚴。
若實在不行,還是出了紕漏,他也會想辦法從媒體和家屬那,把事情壓下來。
正因為如此,這麼些年梅家從來沒有汙點,坐穩了百年醫院的名聲。
除了……上次葉織星攪和的那件事。
所以他這才想到治標治本來了。
不可否認,梅鴻書此舉,葉織星是贊同的,至少對病人負責。
至於其他的……
葉織星埋著頭,冷笑了下,而後手裡開始動作。
梅鴻書一開始聽到對面的聲音,還以為是葉織星在簽字,後來才覺得不對勁,這明顯不是簽字的沙沙聲,而且還伴隨著那位周姓醫生又急又無奈的支吾聲。
他抬眼望去,發現葉織星把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灑了一地的雪花。
他瞬間呆住了,而後憤怒不已的拍了下桌子,劇烈震盪,連杯中的茶水都蕩了出來。
葉織星坐著,無懼無怒的看著他,那挑釁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想打我?儘管試試看!
梅鴻書左手緊攥著發抖的右手,沒錯,他剛才差點控制不住想要打人了。
可他是公眾人物,代表著梅家的形象,代表著醫藥協會的臉面,打一個女人實在太不像話。
要不是這些身份,他非得出手!
梅鴻書復又坐了下來,又呷了一口茶,平定心氣,但這一次的動作就沒有之前那麼優雅了,粗暴得很,咕咚咕咚很急促的喝了兩口,放下茶杯,他心意難平,“你想怎樣?”
“梅副會長,應該是我問你想怎樣!”
“是錢不夠,還是給的職位不夠?”這明明是名利雙收的大好事,對於一個十八歲的丫頭來說,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她本該感恩戴德,不跪下接受都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