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乎好不好看,明天記得多穿一件,現在早就秋天了。”
“所以你找我是什麼事?”
“你把畫扔了?”
“你說那個啊,不想畫了唄,幹嘛要留著。”林安嶼不自然的低下頭,躲避季書晨傳來的熾熱的目光。
“林安嶼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從來不敢看我的眼睛。”
“沒有啊,怎麼會不敢看你眼睛呢。”林安嶼強制性的把頭抬起,卻在眼神接觸的那一刻又把頭低下了。她承認她不敢看季書晨的眼睛,因為季書晨的眼睛清澈的像三月的溪水,能把她的醜陋全部照出來。
“因為那件事才想放棄對嗎?”
林安嶼點了點頭。
“你的決定我不干涉太多,這個給你。”季書晨掏出那張名片遞到林安嶼手裡。
“張懷也,什麼意思?”
“他看到你畫的畫了,說想借你的畫去參加上海的一個畫展。”
“怎麼可能,你瞎編的來逗我開心吧,這名片在哪做的,還挺真的。”林安嶼笑著把名片還給季書晨。
季書晨笑不出來,他沒接名片,只是皺了皺眉,“林安嶼,你自信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我快不認識你了。你知道張教授說什麼嗎,他說他在這張畫裡看到了夢想,他說他可以等你,因為一個好的作品值得被等待。”
一個好的作品值得被等待。
這句話在她的腦海裡來回撞擊著,從頭撞到尾,宛如電流般電過全身,這一定是她聽過的關於夢想的最高評價。
“名片收好了,你要是想好了就來找我要畫,畫好了聯絡張教授。”
“你確定你沒騙我。”
“沒騙你,我走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雲霞的光輝傾撒在季書晨的背影裡,他走了一會兒在光輝裡說:我大概是你最後一場春天吧。
林安嶼站在秋風裡,校服的邊角被風吹的飄了起來,她手裡拿著名片不知所措,想求助卻沒有人能夠幫她。有些事情終要一個人踩遍碎屍踩過月光孤獨的走過。
所以,也要讓最後一場春天成為永遠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