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帝雙目微眯,嗓音裡透著怒意:
「對付一夥叛賊,還需等什麼時機,還有,北疆已連戰多年,損耗巨大,就連葉愛卿的黑騎,也拿不下那小小北邙嗎?」
那北方的北邙國,算是大***國之中,最為弱小的一國。
不像大離國有儒家和道門,南蠻有蠱神教,西域有佛國,這些超凡教派就像是楚歌前世的核彈一樣,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威懾力。
而北邙國並無自己的超凡教派,自然便弱了一籌。
只不過北邙國民風彪悍,幾乎全民皆兵,再加上北邙佔據的大多是北寒貧瘠之地,所以這才儲存了下來。
用一句來說。
就是打下這傢伙,得不償失。
但前幾年鎮北王離開北疆之後,這北邙居然主動出兵進犯四國中,原本最為強大的大離。
而大離已經派出了鎮北王旗下最為精銳的軍隊,居然到現在還沒能平定戰亂。
單憑這點,就能定鎮北王一個失職之罪。
見順德帝震怒,御書房中,諸公們頓時騷動起來。
而後兵部尚書率先出列,義正言辭道:「陛下,臣以為,如今北疆諸軍皆由鎮北王旗下統轄,如今久戰不下,鎮北王當負全責,請陛下降罪。」
戶部尚書也立馬跟進道:「陛下,北疆戰亂多年,耗費的軍餉糧草已是天文之數,長此以往,必致國庫空虛。」
「而且,戰亂導致邊疆百姓流離失所,流民數量與日俱增,給鄰近各洲都帶來隱患,這一切皆是鎮北王尸位素餐所致,還請陛下重懲此獠,以正朝綱。」
隨後,其餘鎮北王的政敵大員們也紛紛跳出來附議。
頭髮花白的中書右丞柳進元,側頭看了一眼,依舊面色沉靜的鎮北王。
剛剛跳出來藉機攻訐鎮北王的這些官員,皆是以他為首的一系。
畢竟鎮北王在大離,聲威太盛,而且鑑察院樹大招風,其他大員自然會抱團抵制,維護自己的利益。
此時趁著皇帝不滿,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先落井下石再說。
不過,柳進元並沒有認為,這樣就能扳倒這位可以稱得上功高蓋主的大離軍神,畢竟現在大離腹背受敵,內憂外患,正是需要這位鎮北王的時候。
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嚴懲對方。
順德帝發怒,也只是因為乾元再次稱帝,心中煩悶。
畢竟那乾元在位數十年,可是讓這位前親王,惶恐不安了數十年。
順德帝看著殿內一群慷慨激昂的大臣,看向鎮北王,皺眉道:
「葉愛卿,你有何話可說?」
「臣有罪。」鎮北王道。
順德帝淡淡的道:「鎮北王統兵不利,屢戰無功,有失職之罪,現罰俸三年,以示懲戒。」
「臣領罪謝恩。」
殿內原本彈劾的眾人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順德帝已經給這事下了定論,再去多說就是自找麻煩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演戲要適可而止。
罰俸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無足輕重的處罰,顯然順德帝果然並未真的想懲戒這位帝國柱石。
在商議完安置流民,募捐糧草,調兵石洲等事宜後,順德帝示意今日小朝會結束。
諸位大公恭身離開。
御道上,右丞柳進元忽然單獨找上鎮北王。
「葉國柱,北邙那邊可有收穫?」
鎮北王葉典看了一眼這位頭髮花白的右相,這位接替了當初林相位置,位極人臣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