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到宋家的時候,宋家中門已經大開。國子監監生,宋家的老大,宋皇后的胞弟宋之寧已經在門前迎候了。
“之寧兄太客氣了,如此大禮賈璉不敢當。”賈璉看到宋家大開中門,家主親迎也是有些感動的。
宋之寧和弟弟宋之明都是宋皇后一母同胞。當年的宋濂老先生除了學問品格一流之外,另一個為人所稱頌的就是他的專一。
就是老夫人誕下皇后之後將近十年未能再有所出,宋先生也沒有選擇納妾。一生,只娶一妻。
最終,老夫人為宋老先生誕下一女兩子,算得上是夫妻情深,功德圓滿。
隆正四年,宋老先生逝世。第二年皇帝親自降下旨意要宋家進京,並且在布正坊這個文化薈萃之地為宋家賜宅。
宋家遵旨進了京,但是皇后出面,把宋家的宅子從寸土寸金的西城布正坊換到了東城通濟坊。
皇后的兩個弟弟,更是全部參加了國子監內院入學考試,考進了國子監。
宋之寧比宋皇后小八歲,今年正好二十九歲。說起來,從小由宋老先生親自教導,家學淵源,按他的學問,本不必再進國子監。
不過因為守孝,錯過了隆正五年的科舉。抱著不能閒著的想法,便也打算和弟弟一起到國子監去學習學習。
聽到賈璉的話,宋之寧回答:“宋家小門小戶,伯爺奉懿旨而來,豈敢輕忽。”
“之寧兄今日怎麼在家中,國子監應該不是休沐之日吧?”自從賈蘭去了國子監,李紈就把國子監休沐的日子記得牢牢的,還經常唸叨,所以賈璉記得。
“呵呵,是這樣,後日就是家母五十五歲壽辰,雖非整壽,但是家母自父親去後一直鬱鬱寡歡。所以我們兄弟請示了皇后娘娘後打算給母親操持一下。我這才從監中請了幾天假回來準備。”
賈璉立刻有些坐臘了,不講究的宋皇后,送東西也不說清楚,這讓我多尷尬。
賈璉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每次覺得尷尬時的習慣動作:“原來是這樣,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失禮,今天就算了,之寧兄,後天我是一定要來討一杯壽酒的。”
宋之問也說:“這個沒問題,雖然娘娘早有懿旨,不得因此事打擾朝中大臣,但是伯爺當然不在其列。”
等進了宋府中堂,宋老夫人已經等在那。看到賈璉進門,老夫人便站了起來,看起來並不用人攙扶,腿腳還算不錯。
不過賈璉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客氣話,萬一人家老夫人再來一句是衝著閨女什麼的,也尷尬不是。
利索的把皇后讓帶的東西交給老夫人,賈璉才說道:“娘娘不講究啊,給我派了差事卻不把話說明白。晚輩真是尷尬,剛剛已經和之寧兄說好了,等後日太夫人正壽之日,定然要再度叨擾。”
宋老夫人微微一笑:“哪裡算得上什麼大事,不過是小兒輩胡鬧罷了。只是為了不傷他們的孝心,老身才沒有拒絕。
伯爺願意賞光光臨,老身自然至誠歡迎。”
賈璉點點頭:“太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叫。在您這,我怎麼敢當伯爺二字。您這是想讓晚輩被娘娘責罰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喚晚輩一聲賈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