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榮國府,榮慶堂,賈璉坐在正堂的軟榻上,聽著金彩彙報金陵的情況。
“也就是說,金陵這邊的族人過的非常的瀟灑了。他們的日子。比爺我過得還好啊。”
金彩只是個看守房子的管家,平時除了出門採買之外鮮少離開榮國府。所以知道的事情必然不多。
可是就僅僅從金彩的話語中,賈璉就發現,金陵這邊賈家的日子過的好啊。
不愧是金陵四大家族之首,如果不是金陵還有一個甄家在,恐怕賈家在這位老爺子的帶領下還真能更進一步。
聊了一會兒,賈璉看了看天色,說:“老金,你去找青兒,把船上卸下來的給甄家的年禮收拾好,裝車,咱們去甄家,”
“二爺,您今天不休息一下嗎?”
賈璉看了看金彩,擺了擺手:“不說咱們這次算是代表老太太來送年禮的,不敢耽擱。就說來到金陵,如果不去總裁府拜碼頭,咱們以後不好乾活啊。
我來江南明面上是去查揚州案的,所以兩江總督府和江蘇布政使衙門不去說得過去。再說,咱是錦衣府的官,又是勳貴,那些文官除了外公的門生估計也沒幾個在乎我的。
但是甄家不行啊,甄家只要那位奉聖夫人還在,就是全大鄭最超然的存在。太祖許其自在,聖祖視為姐妹,上皇更是直呼為吾家老人,三代天子信重,豈是等閒。”
金彩愣了下,他在金陵多年,甄家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但是怎麼聽二爺的意思,甄家如今就指著奉聖夫人一個人呢。
“二爺,怎麼聽您的意思,甄家如今就靠著奉聖夫人呢。雖然小的不懂大道理,但是甄家在江南可是一呼百應的存在。比兩江總督寒大人還了不得啊。”
賈璉眼中露出一絲讚賞,倒是沒想到,金彩一個下人居然能看到這些。賈家出人才啊,只不過便宜老子賈赦和賈政都不會用。
賈璉忽然決定培養培養金彩,萬一將來得了人家的女兒,總要有點好給人家。
“你看的很透,殊不知這正是甄家取禍之道。如今龍椅上那位因為缺錢都快急紅了眼,甄家卻欠著國庫數百萬兩銀子仍然錦衣玉食。
當年聖祖把甄家留在江南是為了代天家安撫和監視江南士林。如今甄應嘉卻幾乎在江南活成了萬家生佛。他想幹什麼?
兩江總督寒楓和江蘇布政使徐佳,都是陛下心腹之臣,和我那位姑父類似,都是立志革新大鄭,重新整理吏治的改革派代表,當今大鄭一等一的能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這一套,甄家若沒有奉聖夫人這個護身符,早就被寒,徐二人幹掉了。”
當然,賈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隆正帝想要清算甄家恐怕是早有其意。
畢竟,甄家在從景寧到隆正的奪嫡過程中,就如同一股清流,一次沒站對過。
景寧末期,聖祖年邁,圍繞著傳位於長子還是嫡子的爭鬥非常激烈。
甄家當時絲毫不顧奉聖夫人撫育過太上皇的情分,非常堅定的站在了嫡子義忠親王一邊。
到了太上皇繼位,永安朝開始,因為奉聖夫人對太上皇有撫養大恩,所以太上皇雖然惱怒當年的奶兄弟居然背叛自己,卻仍然對甄家恩寵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