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流產以後,林清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似的。
她不快樂,每天都不快樂,偶爾在睡夢中都會哭著醒來,嘴裡唸叨著的是她的孩子。
“不要走,不要走,寶寶!寶寶!啊!”又一次,她又一次在噩夢中醒了過來,而秦時逸的擁抱似乎再也無法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怎麼了?又做夢了?”因為最近林清霖的狀態不對勁,連著他每天都無法好好入睡。
那天唐老抓了林清霖,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將清霖帶了回來,但好像在他們之間無形中有了一道牆。
秦時逸不滿唐老的舉動,可是……又很難過多的責怪一個癌症晚期的老人家,那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撫林清霖,要她大度,要她寬容。
失去孩子,秦時逸也很難過,那個孩子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就離開是遺憾,但生活總要繼續。
“時逸,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更小心一點,明知唐雪喬不安好心離她更遠一點得話,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得遺憾,她的寶寶還能好好的活下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清霖……不要哭。”她的眼裡,一滴又一滴的灼燒著是他的心。
看著她痛苦卻沒有辦法幫她走出來,這讓秦時逸很洩氣,更不知道該怎麼讓她知道——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他都不會放開她的。
“秦時逸!都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變得那麼骯髒!”迷離之中,她看著秦時逸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痛苦。
“不髒的,清霖不髒。”
秦時逸的安慰其實很無力,扮演著第三者的角色是自己,這種壓力和不甘是秦時逸所無法體會的。
曾以為能有機會在一起,已經是上天對她六年前最大的彌補,她想要小心翼翼的收藏著的幸福,似乎不管她有多努力都已經漸漸流逝。
恨他,恨他揹負著莫名其妙的責任;恨他,將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更恨自己……偏偏就是非他不可。
“噓,我知道、我知道,都會過去的,相信我寧凝,我們將來還會有孩子,你想要幾個我們就生幾個好不好?”秦時逸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她,直到她哭累了後又睡了下去。
……
可秦時逸的安慰終究像是短暫的麻藥,藥效起來的時候也許可以讓她暫時忘記傷痛,而清醒之後……痛,又是席捲全身。
而唐雪喬則不同,從遊輪上掉下海里之後,身體迅速的恢復,時常還能在新聞媒體上看到秦時逸的陪伴,自己的服裝品牌店即將要開第二家分店。
事業順風順水,“婚姻”幸福美滿,讓所有女人都羨慕嫉妒恨。
八月底在海港城,申陽又一大型奢華的sl,是唐雪喬第二家品牌店的開業典禮。
這次前來祝賀的人更多,因為她不僅是唐家大小姐,也是秦時逸的秦太太。
門口擺滿著花籃,面對記者的提問,唐雪喬顯得既自信又大方。
“這個唐雪喬還真是厲害。”寧凝和林清霖站在商場相對隱蔽的位置,彷彿在看著一出“歡樂喜劇”。
“等著吧,欠我的總要有人還。”失去孩子以後,她的情緒變得很敏感,寧凝也總是不放心,時不時的來陪她。
今天她要讓身邊的人都知道,最痛苦的部份已經過去,她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正當開業典禮如火如荼的進行到一半時,一名俊逸的男子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美豔的女人,他們朝唐雪喬的方向走去。
林清霖看到後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看來好戲要上場了。
“唐雪喬!”男人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頓時讓現場安靜了下來,所有記者瞬間像是嗅到一絲八卦的味道紛紛將攝像機對準了這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