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太師府。
此時已是午夜。
秦欲手攆穀穗喂著籠中雀鳥,窗外幽暗的月光打到其身上,更顯陰冷。
“今日朝宴之上,陛下所言定已有所懷疑,你最好把兜都抖乾淨,否則,屆時連我也保不住你。”
鹽運使孟波跪倒在地,額頭滿是冷汗。
“太師,新政一事牽扯太多,卑職唯恐有人從中作梗,不願配合啊。”
“是你的吃相太過難看了吧?”
聞聽此話,孟波忙跪著向前緊蹭兩步急聲道:
“太師,卑職對您忠心不二,萬不敢做任何中飽私囊之事啊。”
秦欲輕笑,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肉都臭了,吃到嘴裡也只會穿腸爛肚,新政廢除已成定局,況且皇上也是需要顏面的,你是陛下欽點的鹽運使,至少能讓陛下對百姓有個交代吧?”
孟波當然想給個交代。
此時的他眉頭死擰在一起,連哭的心都有了。
成為鹽運使以來,多少商賈官僚為了這方利益擠破了頭也要和他盤上關係。
還不是就為了能喝上口湯?
現在好了,就因為那李承九閒的沒事搞出了新提煉法,導致他的一鍋肉湯全他媽壞了。
上面等著看業績,下面等著喝湯。
你讓他如何交代?
現在可不是吐點銀子就能解決的事。
秦欲看著孟波的表情搖了搖頭。
“豬肉都已經換成了羊肉,那些還想要賣豬肉的人留之何用?”
此話一出,孟波眼前猛地一亮,“太師的意思是……”
秦欲輕笑一聲,也沒解釋,而是將裝有穀穗的竹筒往籠上一卦,這才轉移話題道:
“新的提煉法重中之重,對於朝中政局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這塊新肉太香了,那麼多張嘴都在等著吃,現在就看誰的嘴大了。”
孟波眯了眯眼,臉上竟浮上一抹冷笑。
“太師請放心,有些嘴只要不讓他張開便是了。”
“呵,臭肉丟了也怪可惜的,不防就給他們吃吧。”
“是!卑職明白!”
三言兩語,孟波就已然明白了太師的意思,預要起身告辭,然而太師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