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院外兩棵光禿禿的香樟樹映著微弱的月光有些瘮人。
黎家府邸內。
黎守仁坐於上手,抿了口茶一言不發。
而下手三位老者都眉頭緊皺,一個個侷促不安的看著他,表情愁悵。
半晌,張寶貴終於坐不住了,率先說道:
“黎老哥,您倒是說句話啊,現在我們沒了鹽引,庫裡堆了那麼多細鹽,要是賣不出去可就都砸手裡了。”
此話一出,另兩個老頭也跟著應和道:
“對啊,我布坊剛從北邊進了一批新料,如果這些細鹽還不出手那我連貨款都給不了人家了。”
“黎會長,家裡大小上百口人可都等著吃飯呢,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你不能讓我們這年連肉都吃不上吧?”
黎守仁瞄了三人一眼,笑道:“稍安勿躁,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細鹽壓到年後了?”
聞聽此話三人眼睛均是一亮。
“難道老哥想到解決辦法了?”
黎守仁輕笑,“我只是還沒摸清這裘秀儒到底要做什麼,現在全城無處售鹽,他就不著急嗎?”
“要我說當時就不應該把鹽引交出去。”張寶貴小聲嘀咕。
而黎守仁卻是擺了擺手,隨即從袖兜中掏出三張票引放在了案几上。
三人見此都是大驚,“這是……鹽引?!”
有人起身將鹽引分發下去,一個個跟寶貝是的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黎守仁不以為意的笑道:
“這是宮裡那個人給辦的,現在細鹽新政剛到世蘅就又受到了牽制,皇上連夜上朝正在處理此事,據上面的訊息,這新政要想實施到南疆,至少還要三五個月的時間,你們可懂何意?”
說到此,黎守仁嘴角上揚冷笑出聲。
三人抬頭,現在有了鹽引在手就好比吃了個定心丸,接下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老哥的意思是……”
張寶貴雙手抱拳,極其尊敬的問道。
黎守仁負手起身,抬眼看了看窗外,“既然他裘秀儒想耗著,那我們就多陪他兩天,現在該急的可不是我們,要知道,百姓手裡都已經沒鹽可食了。”
聞聽此話,三人同時露出一抹邪笑。
“沒有鹽引就不能開倉售賣,裘秀儒就是想借此壓我們一手,好讓我們真心配合細鹽新政。”
“沒錯,可他萬萬沒想到黎老哥法眼通天,把鹽引解決了,哈哈哈哈。”
“哼,自從這老小子成了南疆太守我們的日子就沒好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