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黎守仁其實並不怎麼害怕眼前這個王爺。
四年下來,這玩意有錢就吃喝玩樂,沒錢就坐吃等死,完全就是個空架子,無錢無勢又用不好手裡的權,除了有個好爹,還能有什麼?
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而已。
所以我們不招惹你,你也別來涉及我們的利益,咱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那便相安無事。
但現在你想進入到我們的圈子來攪攪混水?
那不好意思,王爺也得依法行事。
好了,現在有大雲律在這壓著,難道你一個王爺還想狡辯?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可是你爹說的。
李承九摸了摸沒毛的下巴,沉思片刻後這才說道:
“黎會長,我問你啊,這無照經營是從何說起?”
黎守仁皺了皺眉。
老夫剛才白他媽說了?
“王爺,您擅自以營利為目的行為,沒有到縣衙進行報備,便是無照經營。”
“哦,這樣啊,小竹,你來跟他說。”
揮了揮手,退出半步讓出一個身位,小竹這才點了個萬福上前說道:
“大雲律明文規定,只有以鋪面形式做出的營利行為才有權利去辦理經商文牒,我們這個不算的。”
此話一出,黎守仁心裡咯噔一下。
沒想到這不學無術的疆王爺竟然還知道這一條?
李承九揉了揉小竹的腦袋,溫柔一笑這才轉過頭說道:
“黎會長,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黎守仁額頭閃出亮光,忙行禮道:
“回王爺,的確如此。”
“那你為何要說本王觸犯了律法?”
“這……”
黎守仁啞口,他只說了王爺不合規矩,可從未說過他觸犯律法啊。
這帽子要是扣下來,問自己能扛得住嗎?
“王……王爺!”
剛想要開口解釋,而李承九確是抬手打斷道:
“好,這經商文牒咱先不說,本王只是在這做個小買賣,最多也就是交個租子的事,然而整個南疆都是本王的,你是想讓我把租子交給誰去?”
此話一出,黎守仁額頭的汗終於扛不住了。
這句話殺人誅心啊。
怎麼回答?
說不是?那就是在表示南疆不是他李承九的。
幹什麼?質疑皇子的能力?質疑皇上的抉擇?腦袋還要不要了?
說是?
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