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幅幅畫面再次湧上腦海,一次次的對話從相識到成婚,從毫不在乎再到銘心刻骨,從厭惡至極到愛之入骨……
“寧浣溪,本公子哪點不好?你怎麼就這麼討厭本公子?”
“季公子,請你讓開。”
她丟開了他送給她的花束。
“喂,送你東西你也不帶當著我面給丟了的啊,本公子臉面往哪放?”
……
“哈哈哈,娘子,今晚……我去,這是新婚之夜好不好,怎麼才不讓我上床?”
“你再過來我死給你看!”
新婚洞房夜,她拿起了刀頂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好好,你厲害你厲害,放下刀放下刀,別傷著自己,我不上床就是了。”
……
“你一直喜歡徐公子……好啊,那我就成下一個他不就行了,不對,要超越他。”
她沒說話,沒看他,討厭他。
……
“浣溪,我去出去一趟,恐怕要一個月才回來。”
她依舊沒理會他。
……
當忽然有一天,她怒罵他一句話,他憤憤離開家門,傍晚渾身傷痕的回來,昏迷於門前。
那原本每天清晨都在刻苦練劍,每晚都在點燈讀書的身影忽然不再去重複那些事情,不再去變成她所愛的人的模樣。
就站在那個亭子邊,一動不動的看著草坪。腫著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她再也接觸不到他對她的溫柔目光。
“你…沒事吧……”
她第一次主動關心他。
然而他就久久呆愣著,一句話沒有再說出口。
那一晚,當她躺在床上,故意將房間的另一張床撤掉,等待著他像以往一樣問一句:“娘子,今晚能一起睡嗎?”
她第一次準備答應他,將自己奉上,卻怎麼也沒有等來他的那句習慣性的問句。
他離開了房間,睡了書房也沒睡在那個新婚的洞房。
當她用盡勇氣主動問他:“為什麼不再問我……那句話?”
等來的回答卻是:“我們,離婚吧。”
當她還在認為他在賭氣,卻再也沒聽過他的一聲問候,或者一面之見。
當他已經兩月不出書房,她才體會到那種心酸。
當她主動為他更衣卻被甩開手,才知道什麼叫失落,當她主動脫衣抱住他卻被推開,才明白,這個人的心已經永遠回不到她身上。
當他白衣離家,她才知道世界已崩塌。
三年深情斷情絲,修煉無情訣,只為換回那個渴望得到和自己同床共枕眠的男人……
如果那天她答應他同床,如果那天他沒有因為寵物的死而怒罵他,如果她那天沒有去見徐公子……
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也許他依舊會變得絕情,但至少在那當初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他會與她同床共枕,鍾愛她一人。
當初她怎麼也不願給他的身體,如今卻各種倒貼他也不屑。
“呼……”
坐在臺階上,寧千度再次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