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什麼姓楊的姓紀的,搞什麼名堂!”明成祖皺眉喝道,“你們兩都是朕的重臣,又替朕執掌錦衣衛。還整天窩裡鬥象啥樣子!讓別人看笑話嗎?剛才還在皇宮午門外動刀動槍幹起來,搞什麼!想造反嗎?”
紀綱和楊秋池聽明成祖發怒,都躬身不敢說話了。
明成祖陰著臉道:“從今以後,你們兩不準再相互查對方。朕相信你們兩都不會謀反,也不會做違反王法地事情,所以,朕再聽到你們誰來稟報對方的錯處,朕不僅一概不聽,還要打他一百廷杖!然後送交督察院治他抗旨之罪!聽明白了嗎?”
紀綱躬身道:“明白了,微臣遵旨。”
楊秋池想了想,說道:“皇上,微臣正在查薛都督愛妾被殺案,微臣懷疑紀……紀指揮使有重大犯罪嫌疑……”
“行了!你不是抓到那個什麼林遠是兇手嗎?砍了他的頭就是了。至於是誰指使,不用再查!今後稽查錦衣衛法紀,也只到紀愛卿以下就打住。明白了嗎?”
楊秋池只得躬身道:“是,微臣明白,微臣遵?。”
明成祖轉過頭,對紀綱道:“地愛卿,你也記住了。以後糾察百官也是到楊愛卿這就打住,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準再往下查!也不許用任何藉口查處楊愛卿的家人或者下屬。聽清了嗎?”
紀綱連忙躬身道:“微臣聽清了。微臣謹記皇上教誨。”
明成祖掃了兩人一眼,冷冷道:“你們再敢抗朕旨意窩裡鬥,先摸摸自己有幾個腦袋再說!”袍袖一甩,轉身走了。
兩人神情都頗為尷尬,相互看了一眼,拱了拱手,各自帶人走了。
從皇宮回來,已經是四更天。楊秋池讓南宮雄帶人到應天府衙門通知大牢管監,給那死囚準備斷頭飯。己時押往刑部刑場。並準備一柄劍和一柄鏽春刀做檢驗用。同時,通知捕頭詹正做好法場警戒。
雲愣死裡逃生,對楊秋池自然感激涕零。雲露更是興高采烈,拉著楊秋池又說又笑。直到楊秋池說第二天要早起佈置刑場,想眯一會,雲露這才回了她地公主府。
這天正好是宋芸兒侍寢,兩人上了床,卻一時睡不著,宋芸兒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說道:“哥,皇上不讓你查紀綱,這可怎麼辦?”
楊秋池道:“查還是要查,只是悄悄地查,不能直接稟報皇上,那一百廷杖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有抗旨之罪。咱們不能冒這險。查清楚事實之後,透過其他途徑稟報上去。”
宋芸兒喜道:“對啊,反正咱們查的都是事實,又不象他,只會編謊話騙人。”
楊秋池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撫摸著,低聲道:“芸兒,哥睡不著,天都快亮了,天亮要去佈置刑場,這空檔幹什麼呢?”
宋芸兒嘻嘻一笑,羞答答道:“你想幹啥就幹啥唄!”
“好啊!”楊秋池翻身將宋芸兒壓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上,楊秋池和宋芸兒匆匆起了床。雲露已經老早就到了。楊秋池讓雲愣、雲露在家等著,下午戌時之前趕到午門外參加檢驗。
隨後,楊秋池先來到南鎮撫司,將馬渡、牛百戶叫來,吩咐他們立即派人四處尋查,查清楚那晚上襲擊雲愣他們的那一百來號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有那具屍體是誰。
馬渡、牛百戶已經知道了雲愣被上百不明身份的人毆打,又被冤枉殺人的事情。錦衣衛都被人打,這臉可丟大了,馬渡兩人當即調動所有眼線密探,四處稽查。
接著,楊秋池帶著宋芸兒等人來到應天府衙門。詹正報告說法場已經準備好,管監也稟報說囚犯的斷頭飯已經吃了。
距離己時還有一段時間,楊秋池提審那死囚,重新核查了一下這案子,沒有疑問,這才放心。
那囚犯的家屬也通知來了,楊秋池吩咐衙門帳房給了他家屬燒埋銀。讓他們見了最後一面。
己時到了之後,楊秋池升堂硃筆畫了紅勾,吩咐押往刑部刑場行刑。隨後,坐上官轎,帶著宋芸兒和南宮雄護衛隊來到刑部刑場。
因為皇上要來。所以,這四周都佈滿了大內侍衛。
楊秋池將劊子手叫過來,說了行刑方法,這劊子手聽說這一次不砍腦袋而是用劍捅後心。兩個時辰之後還要在屍體上再砍幾刀,不知道這是什麼刑罰,很是驚訝。不過不敢亂問,府尹大老爺吩咐了這麼行刑,肯定必有深意。
過了一會,紀綱帶著護衛隊也來了,他瘸了腿地侄兒當然也跟著,晃這個腦袋往楊秋池身後望,只看見滿臉譏笑的宋芸兒,並沒看見柳若冰。十分失望。
紀綱上了監斬涼棚,看見楊秋池,滿臉堆笑拱手道:“楊大人。來的早啊。”頭天晚上明成祖已經下嚴令不準兩人窩裡鬥,否則按抗旨論,這紀綱變得到也快,見面笑呵呵拱手見禮,好像他與楊秋池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