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渡和牛大海相視一笑,馬渡道:“我們就猜到了你會這樣回答。兄弟啊,照你這脾氣,今後在京城可怎麼混哦?”
牛大海也道:“是啊,兄弟,我們兩就是擔心你性子太直,所以才深夜來找你。你是紀大人的特使,你到了京城不去見他,這說得過去嗎?不要說紀大人了,就是咱們兄弟在這裡,你來了不言語一聲,恐怕也不行吧?”
楊秋池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我想著反正明天上朝或者過元宵節,那還不會見著嗎?”看見馬渡和牛大海兩人苦笑,楊秋池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急忙說道:“那今晚上我去拜訪紀大人吧。”
馬渡一拍大腿:“這就對了!”
兩人隨即將紀綱地性格愛好都給楊秋池細細說了,楊秋池得知這紀綱最喜歡的就是錢財,倒是舒了口氣,要別的沒有,要錢財他現在可有的是。立即吩咐準備了一份厚重的禮物。
楊秋池對這金磚開道地重要性,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他相信,有了雄厚的財力作後盾,這當官也就無往而不利了。所以他這次前來,帶足了用來打點地金銀珠寶。
送給指揮使紀綱的這禮單一開出來,馬渡和牛大海兩人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舌頭伸出來老長,半天都縮不回去——他們兩知道楊秋池有錢,但還不知道這麼有錢。
楊秋池到後堂把這件事與柳若冰、宋芸兒說了,兩人一分析,既然是皇上下聖旨召見,沒見到皇上之前,紀綱倒不會動手,所以今晚上應該沒有危險,不過柳若冰和宋芸兒還是不放心,要假扮隨從前往。
在馬渡和牛大海的陪同下,楊秋池乘官轎帶著護衛隊來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的府邸。這種私人會見,別人不宜參與,所以到了之後,馬渡和牛大海便告辭回去了。
楊秋池將拜貼和禮單呈上之後,只等了片刻,紀府大門大開,將楊秋池等人讓了進去。徑直來到客廳,奉上香茶。柳若冰和宋芸兒扮成親兵隨從,站在楊秋池身後。那幾擔禮物,擺在客廳正中。
不一會,一名跟班長隨高聲唱道:“最揮使紀綱紀大人到-!”
隨即,後堂傳來爽朗的笑聲:“楊大人,你可來了!”轉過屏風,一個濃眉大眼的魁梧大漢走進了客廳。
楊秋池心裡微覺奇怪,這紀綱一代梟雄,長得還是相貌堂堂的。急忙起身,躬身施禮:“卑職楊秋池,參見指揮使大人。”
紀綱哈哈大笑,走到楊秋池身前,一手抓住他一隻胳膊,另一隻手使勁拍了拍楊秋池的肩膀:“嗯-!身子骨挺結實,是一塊幹咱們錦衣衛的好料啊!”掃了一眼客廳中那幾擔禮物,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地微笑,又重重拍了拍楊秋池的肩膀,“秋池,以後都是自家兄弟,這些俗禮以後就免了吧。哈哈哈,請坐。”
見了這份厚禮,紀綱對楊秋池直呼其名,顯然是要表現出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楊秋池嘿嘿一笑:“多謝紀大人。”撩衣袍坐下。被紀綱拍的肩膀處痛得他暗自一裂嘴。
紀綱行武出身,自幼習武,騎馬射箭樣樣在行。靖難之役中,紀綱主動投入朱棣軍中,擔任朱棣的侍衛親兵。此後諸多戰役,紀綱跟隨在朱棣身邊,曾經以作戰孿猛著稱。
所以紀綱這一巴掌,差點把楊秋池拍散架了,幸虧跟著宋芸兒練了多半年的內功,這身子骨結實多了,要不然,還不得當場出醜。
柳若冰和宋芸兒倒是看在眼裡,只是沒看出紀綱顯露出什麼殺機,也就不動聲色。
紀綱望了一眼楊秋池身後的柳若冰和宋芸兒,呵呵笑道:“秋池啊,你身後兩位小妾,站著挺累的,也請他們坐下吧。”
楊秋池吃了一驚,隨即馬上明白,肯定是自己那兩百名護衛隊裡,埋伏得有紀綱的內線。
這其實不用腦袋都能想得到,紀綱何許人也?專門收集情報的特務機關總頭頭!給了自己指揮使特使這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要職位,還有先斬後奏的特權,當然要安排幾條內線,對自己進行嚴密控制,以防不測。
只是不知道埋伏在自己身邊的這內線是誰,估計人數不少。幸虧自己一直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否則,恐怕早就被米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