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那麼回事!”宋芸兒急道,“他昨天晚上聽說死之前還去了鎮上最大的妓院梨春圓找那個妓女春紅呢!喝得爛醉才回去的,根據我查的情況,目前所知的是梨春圓的龜公送他出的門,後來他就被發現死在碼頭上了,所以,那個龜公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哦?楊秋池點點頭,看來,有必要到這梨春圓去查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楊秋池呵呵一笑:“你跑妓院去調查去了?”
“你才去……”宋芸兒白了楊秋池一眼:“我剛才打聽的時候,聽昨晚上去過梨春圓的人說的啦。”
“他只要有錢,愛去哪去哪,這也沒什麼嘛。”
“是沒什麼,可是,他不僅經常出入煙花之地,還對苦力們的媳婦家都是動手動腳的呢。大家敢怒不敢言。這一點在碼頭調查的時候,和那個秦氏所說的很吻合。”
楊秋池點點頭:“他沒成婚嗎?他娘子不管他?”
“沒有……聽說以前成過親……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休掉了,所以現在單身一個人住在碼頭的監工房裡。”
“這就難怪了,一個孤身四十來歲的男人,又沒有婆娘,當然會好色了。”
“不是了!哥!你不知道,這彭四不是一般的好色,他……他簡直就是個畜生,知道嗎?”宋芸兒湊過身來,神秘兮兮接著說道,“這彭四還想打彭老爺子的小娘子水婉淇的主意呢。”
這一點楊秋池已經從偷聽到兩個小丫鬟談話中知道了,笑了笑。
宋芸兒有些驚訝:“你不覺得這彭四簡直賊膽包天嗎?”
“是有點。不過只要不出命案不犯法,人家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咱也管不了。”
“怎麼不犯法了?她想調戲彭老爺子的小娘子水婉淇呢!”
“又沒調戲成,不是被一耳光扇跑了嗎?”楊秋池想起了那兩個小丫鬟地對話。
宋芸兒疑惑地問道:“扇跑了?什麼扇跑了。我聽說是被一硯臺砸出去的!”
“一硯臺砸出去?怎麼回事?”
“我在碼頭走訪的時候,苦力們告訴我說,昨天上午看見彭四一直摸著頭頂,便問他怎麼了,他不肯說,後來從彭家莊的丫鬟口中才知道,這彭四前天晚上拿了一盒點心到水婉淇房裡去,不知怎麼得罪了水婉淇,被水婉淇在腦袋頂上砸了一硯臺,哭爹叫娘跑了。”
原來還有這等事情。看來,這彭四賊心不改,做了什麼出格地事情得罪了這水婉淇了。要不然,說到底這彭四也是彭賀喜的一個本家,如果不是太過分,水婉淇也不會那麼對待他。
宋芸兒接著說道:“還有呢,我在鎮上的郎中那裡調查的時候知道。昨天下午,這彭四還找郎中去了,說是他腦袋痛。”
楊秋池心中一動:“腦袋痛?怎麼回事?”
“我估計就是那一硯臺砸得啊。郎中說,彭四的腦袋頂上鼓起一個大包呢!”
大包?皮下出血?外傷引起的顱內出血導致猝死?楊秋池心中一沉,難道,這個彭四並不是疾病死,而是被水婉淇那一硯臺給砸死的?是突發性故意傷害致人死亡?
顱腦外傷不一定當然導致顱骨出現骨折,但卻可以引起急性硬腦膜外血腫或者硬腦膜下血腫,這種急性顱內出血可以尋致受害人受傷一定時間之後猝死。
宋芸兒瞧著楊秋池好像又在走神想什麼事情,搖了搖他的手臂:“噯!想啥呢?都想傻了。”
楊秋池這才反應過來:“我在想,這彭四有可能是被水婉淇那一硯臺給砸死的。”
“啊?不會吧。如果是那樣,他應該當場就死了,怎麼會事隔了差不多兩天之後才死的呢?”
“這不奇怪,那一硯臺很可能當時只是造成彭四顱骨變形,並沒有骨折或者骨折輕微,但是,造成了顱內板障靜脈、靜脈竇或者腦血管、腦膜血管等等中地某一種血管破裂,形成顱內血腫,導致顱內壓增高最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