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栓急忙說道:“其實,不……不是我最先發現的,是我家婆娘。”這人一口的四川土話,讓人有些聽不懂,不過,宋芸兒還是猜出了這婆娘就是他娘子。
“啥?搞什麼!你不是說最先是你發現的嗎!”宋芸兒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一個女子,“你的婆娘呢?”宋芸兒學著他的四川腔調蹩腳地問道。
“她……她回去了,她嚇壞了……她不敢出來。”趙栓畏畏縮縮道。
宋芸兒走到楊秋池身邊,“哥,我隨他去他家裡問問他的老婆,看看當時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楊秋池點了點頭。工棚裡住的都是苦力,彭賀喜帶著幾個家丁陪著宋芸兒一起往工棚走去。
趁他們兩都走開這機會,楊秋池從懷裡掏出微型數碼相機,將地上的腳印一一拍了。
彭賀喜在工棚安排完,留了兩個家丁在一旁伺候,走回來問道:“楊大人,發現什麼端倪了?”
楊秋池已經拍好了照片,將相機收好了。看看彭賀喜,平靜地說到:“還沒有,有些東西需要進行調查才可以得知。”
“楊大人,也無須這般辛苦,這彭四看樣子不像是被人殺的,所以很可能是病死的,老朽找塊地好好將他埋了也就是了。才來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讓大人掃興。”彭賀喜抱歉地說。
“彭翁太客氣了,楊某作為一方父母官,出了人命案,哪有辛苦的道理。這彭四究竟是不是病死的還不清楚,既然死因不明,本官是要查個清楚的,死了一個人。怎麼死地,病死?自殺?他殺?還是意外?總得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嘛。”
“是是……,”彭賀喜拱手道,“楊大人,作為老百姓的父母官,這樣為我們老百姓著想,真是我們老百姓之福啊!”
楊秋池客氣了幾句。
宋芸兒隨趙栓來到那片簡陋的工棚前,趙栓走快幾步,到了一個矮小的門口:“婆娘,出來一下。官家地人找你有事情。”
很快,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嬰兒快步走了出來。宋芸兒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被趙栓這個差不多大他一輪的男人稱為“婆娘”的女人。
這個女人和宋芸兒的年齡差不多,而且長得應該算是漂亮的那一類的女子。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幾個家丁趕緊搬來椅子讓宋芸兒坐下,宋芸兒讓家丁們走開之後,這才示意對方坐下,那女子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怎麼也不敢坐下。宋芸兒也不勉強。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宋芸兒儘可能把聲音放柔和。
“小女子趙秦氏,十七歲。”
“趙栓是你丈夫?”
“是地”
“他說碼頭上彭四的屍體是你昨天晚上最先發現的?”問到這個問題,宋芸兒擔心對方會像她丈夫所說地那樣給嚇壞。所以語氣更是平和。
“是的,是我最先發現的。”
“說說昨晚上發生的事吧。”宋芸兒很老練的樣子。
“昨晚上,昨晚上我正在屋裡睡覺,被街道上地聲音給吵醒,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就出來看,發現街道上ap圈子通明,發現隔壁工棚的許多人也出來看,後來才知道是知州大人來了,我們當時還開玩笑說。沒有見過哪個當官的晚上來地……”
宋芸兒皺了皺眉,打斷了她的話:“我沒問你看熱鬧的事情,我問的是你什麼時候發現那具屍體的?
“你剛才不是說要我說說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還成了自己的錯了,宋芸兒真是哭笑不得,重新糾正道:“我指的是你發現屍體的經過。”
“哦,那都是今天天快亮地時候了。因為昨晚上吃的稀飯不太乾淨,早上天還沒亮肚子痛,我只好爬起來上茅房。路過碼頭臺階的時候,黑古隆冬的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短命的彭四!”“
我以為他喝醉了躺在這裡,便踢了他的大腿一下,他一動不動,身體冰涼,我這才發現他大半個腦袋是淹沒在水窪裡的,恐怕早就淹死了。我嚇壞了,急忙跑回房告訴了我男人。他們出來一看,果然,這該死的彭四真的死了。”說完這話,秦氏突然發現自己說話有些不對,趕緊閉了嘴。
“該死的彭四?”宋芸兒重複了一句,馬上發現了對方的不對,“你平時和這個叫彭四的人有瓜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