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巴州,一條巴河如玉帶一般,纏繞在叢山峻嶺之間。
老漁夫餘老漢坐在船尾,看著船頭的兒子餘鐵柱拿起漁網,奮邊一拋,漁網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圓圓的落在了清幽幽的水裡,慢慢沉了下去。
天氣很好,響晴薄日的,現在已經是八月天,河風徐徐吹來,讓人格外的愜意。
餘鐵柱慢慢收網,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望向河面,碧波盪漾,漁網隨著他雙手的交替收動徐徐捲了上來,漸漸的,感到越來越沉了。
怎麼回事?餘鐵柱感到有些詫異,他和老爹打魚多年了,對漁網裡有沒有魚,有多大的魚還是很有感覺的,再說了,這只是一條小河,不可能出現一條連自己都拉不動的大魚,難道,自己這一網竟然網住了一個魚群!
他欣喜的直勾勾盯著水面,真希望看見銀白色的魚兒在漁網裡跳躍。
沒有魚兒,一條都沒有。
可是手裡的漁網卻越來越重,餘老漢也覺得有些意外,鑽過魚船棚罩,來到船頭,見餘鐵柱拉得有些吃力,餘老漢更是奇怪,多年打魚的經驗告訴他,肯定不是魚,估計是網住了什麼枯樹枝之類的,可得小心,弄不好會把漁網給扯破的。
餘老漢幫著兒子一起慢慢拉漁網,一點點的,網住的東西露出了水面,黑忽忽的一個大長條在水裡浮浮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
餘鐵柱用力往上提起漁網,定睛一看,好像是一個俯著身的人!頓時嚇了一跳,和他老爹兩對視了一眼,這才大著膽子一起甩漁網,將那人翻了過來,這下看清楚了,真是一個人,一個死人,一具浮腫的死屍!兩眼圓瞪,直勾勾看著他,嚇得餘鐵柱媽呀大叫了一聲,扔下漁網,一屁股坐在了船頭,差點掉進河裡複查
巴州知州衙門,在中午的,夏蟬在樹上沒命的扯著嗓門叫,真讓人心煩。
楊秋池來到巴州當知州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之前,他先帶著宋芸兒,宋晴姐妹,小丫鬟紅綾,苗族同胞姐妹霜兒,雪兒,珂兒等梨園七姐妹,師爺,跟班常福,還有門房張媽等丫環僕人一大幫子,在南宮雄,夏萍的護衛隊保護下,繞道成都,看望了枊若冰。
楊秋池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枊若冰安頓在了成都,巴州距離成都不算太遠,騎馬的和衣而臥,三四天也就能到。
龍師爺很會辦事,他知道楊秋池心疼枊若冰,是不惜花錢的,沒必要替楊秋池省錢,所以給枊若冰在成都置辦的這處家產,雖然比不上楊秋池在搞活經濟的豪宅,卻也算是一處雅居,環境優雅,小巧精緻,別有江南園林風味。
楊秋池對這園子大加頛,誇讚龍師爺會辦事。枊若冰也很滿意,楊秋池又帶著枊若冰在成都買了幾個貼心的小丫環僕人,一切安排停當已經過去好多天。
這趕任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耽誤太久,再加了枊若冰身懷六甲,又不能太過親熱,而且宋芸兒也在,這親熱也有所顧忌,在金師爺等人的催促下,加上枊若冰軟硬兼施逼他去上任,楊秋池這才與枊若冰灑淚而別,帶著大隊人馬長途跋涉來到了巴州。
四川巴州在曖昧那時候也算偏遠山區,雖然比鎮遠州要好一些,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每當思念枊若冰的時候,楊秋池就寫家書,訴說相思之苦,明朝的驛站很發達,可是,比起現代來說,那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楊秋池隔三岔五的就給枊若冰寫封信,好像大學時寫家信一樣,每每去了四五封信,枊若冰才回一信,寥寥數字,可楊秋池已經如獲至寶,翻來覆去看個沒夠,直到能倒背如流,還不肯放下。
有了鴻雁傳書,兩人雖相隔遙遠,卻也能心心相印。
這天中午,大熱的天,楊秋池正搖著大蒲扇,和宋氏姐妹兩還有俏丫頭紅綾在客廳裡說話,就聽得堂鼓一陣亂響,有人喊冤告狀,而且是緊急情況,難道有命案嗎?
門房張媽來報,說一個抵押權魚的老漢敲堂鼓報告,在巴河裡發現了一具死屍,要老爺去勘查。
楊秋池立即吩咐通知衙門捕快先去保護現場,自己穿了官袍,拿上法醫物證勘查箱,帶著小尾巴宋芸兒,匆匆出了內衙,在南宮雄貼身護衛們的保護下,叫上金師爺,衙門忤作,坐著官轎來到了巴州河邊。
屍體已經被拉到了岸邊,用一張草蓆蓋著。
楊秋池先詢問了餘老漢和餘鐵柱父子兩發現屍體的經過,然後戴上手套,仔細對屍體進行了檢驗。
這屍體男性,穿著一身青布短衫,看樣子是個莊稼漢,脖頸上捆著一根細細的鐵鏈,一頭綁著一塊石頭,石頭不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