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芸兒的話,楊秋池微微有些安慰,現在只能希望宋芸兒的話是真的,過一段時間,柳若冰就會回來。不過,楊秋池知道,這一次與以前完全不同,柳若冰自己回來的希望是那樣的渺茫。
怎麼辦?楊秋池心中升起一種衝動,想透過錦衣衛全國尋找,不過,這個念頭剛一產生就被他否定了,當初黃鶴樓上柳若冰抓走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特使,這件案子還沒了結呢,柳若冰還屬於錦衣衛重點追查的罪犯,自己把她的畫像送到全國錦衣衛手中,雖然不一定會漏餡,卻總也不妥。
再說了,這種錦衣衛全國查尋,說不定會惹惱柳若冰,她一量翻臉傷了錦衣衛,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而且,根據上次的經驗,柳若冰在城鎮出現的可能性非常小,她最有可能隱藏在深山之中,那些地方,錦衣衛是鞭長莫及的,就算她要進城購物,也肯定會想到化裝的了,因為她已經知道,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很可能會利用職權在全國搜尋她。
用小黑狗追蹤?不可能,這次查案楊秋池沒有帶小黑狗來,回去取的話,一去一回要差不多一天時間,這山頂風大,氣味早就消散了。
楊秋池無計可施,只能希望天意可憐,讓柳若冰有一天生了孩子之後能回心轉意,回到自己身邊。
楊秋池和宋芸兒不知道在這山頂坐了多久,這才傷心地回到了尼姑庵。
宋芸兒幫助楊秋池清洗處理了傷口,楊秋池看著手上的傷口。心中悲苦,柳若冰一定看見了自己跌倒,也知道了自己跌得很重,可她都沒有出來見自己,一定已經下定了決心離開自己了。不由心中又是一陣悲涼。
宋芸兒給楊秋池處理好傷口,服侍他脫了外面的官袍,逼著他上床睡覺,然後自己坐在他床頭守著他。
楊秋池和宋芸兒不是第一次同室而眼了,第一次在北哨村。宋芸兒還從來沒見到楊秋池這麼傷心過。還以為真地是師父不肯收他做徒弟他傷心的,心中憐愛,又有些擔心,便一直陪著他。
楊秋池心裡覺得對不住宋芸兒,這時候也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這小禪院裡反正只有他們兩。宋芸兒回不回自己的房間外人也不知道,便摟著坐在床頭的宋芸兒的小蠻腰,不想說話,心中酸楚,昏昏沉沉睡著了。
醒來地時候。開已經亮了,宋芸兒和衣躺在楊秋池身邊睡得正香,一隻手臂還摟著他,兩人就這樣和衣共枕而眼,睡了一晚。
楊秋池輕輕將宋芸兒的皓臂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就這一個輕輕的動作,宋芸兒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楊來池。羞紅著臉關切地問道:“哥,你醒了?睡得好嗎?”
“嗯!你呢?”
“我……我本來要陪著你看你睡的,可後來實在太困,不知怎麼的也躺下來睡著了……”宋芸兒沒有了平日地刁蠻,柔柔地說道,翻身下床,整理衣裙。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南宮雄的聲音:“楊大人!圓通等三位師太已經帶回來了。”
圓通楊秋池腦袋還沒有從昨晚上的悲傷中轉過彎來,他皺著眉想了想,這才想起來,圓通等三個尼姑下山化緣,由於當時圓通有作案嫌疑,自己昨晚上派出一隊錦衣衛連夜去抓她們,沒想到錦衣衛辦事效率就是高,一個晚上就把她們抓到了。
不過,圓妙已經承認了殺人,這個案件可以結案了,圓通其實不用抓了的。
宋芸兒知道楊秋池馬上要去查案,這官老爺查案子當然要穿官袍的,但楊秋池的官袍衣袖昨晚上被掛爛了,到處都是鮮血斑痕,又沒有帶多餘地官袍,所以,昨晚上宋芸兒給楊秋池脫了衣服之後,馬上洗了這件官袍,擰乾後晾在了屋裡。
現在是六月天,天氣悶熱,一晚上這官袍就乾透了,宋芸兒走到屋角去取官袍,突然驚叫了一聲:“哥~!我師父來過!還留了張字條!”
啊!?楊秋池驚喜交加,連滾帶爬下了床,光著丫子跑了過去產:“在哪裡?”
宋芸兒一指晾在房角繩索上的楊秋池的官袍:“你看!”
楊秋池順她手指看去,只見自己官袍上有張小紙條,用一枚頭簪別在官袍上,楊秋池歡喜得差點蹦起來,奔到窗邊大聲喊道:“柳I……柳前輩!”
“別叫了,師父要是想見你,她自己會來的,既然不露面,此刻說不定已經在數十里之外了,”宋芸兒笑呵呵說道,腦袋一偏,大眼睛一閃:“我說了吧,我師父會回來的!”頓了頓,又笑道:“咦,你怎麼不叫我師父柳姐姐了?嘻嘻。”
楊秋池心想宋芸兒說得有道理,顧不得她地打趣,小心地拔下銀簪,將紙條取下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