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和他的三名同伴暗鬆口氣,說實話對於段無涯這有些強勢的提議,他們並不方案,反而極度支援。
真正見識過魔族的核心戰力後,他們才知道自己的弱小,而段無涯不但沒嫌棄他們的實力,反而吸納了他們,就這點已經足夠幾人感恩戴德。
“我支援段兄,從今天起,我便是你們的成員了,以後我會發揮自己的價值的!”
他身後三名負傷的同伴也是趕緊點頭,望向段無涯的目中有些崇拜。
“哈哈,沒想到老周你居然加入了,我實在太開心了。說實話,要不是段無涯這傢伙突然受邀加入,我隊伍的第五個名額,原本就想找你湊數。”
司馬紅魚頓時驚喜,用力摟著周麟肩膀,女孩那火爆的身材,也是讓後者面部通紅,支支吾吾抱拳。
他侷促的模樣,惹得場中傳來鬨笑,先前血戰帶來的陰影,似乎消散不少。
.....
入夜,一處水潭前,司馬紅魚與段無涯兩人正端坐在篝火前,女孩神色略顯緊張。
“靠,這傢伙不會想要公報私仇吧?雖然本蘿莉體態嬌小,但也不好推倒啊...我可還沒談過戀愛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少年突然扭頭遞來一根烤好的野豬肉,女孩一愣,望著笑盈盈的少年,頓時警惕起來。
“喂,你這傢伙單獨喊我出來,究竟想幹嘛?”
“嘿嘿,沒事,就是有事相商。”段無涯摸摸鼻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紅魚頓時白眼一翻:“說吧,我的隊長大人!”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上次你拿出的‘寶記’療傷藥,還有多少?”
聞言,女孩神色陡然一變,臉上笑意緩緩收斂,竟然換上一抹冷淡,段無涯立馬苦笑,趕緊解釋。
“紅魚姑娘別誤會,我不是想打你那寶藥的主意。”
他侷促的模樣讓紅魚的臉色微微好轉,猶豫片刻後居然嘆口氣,緩緩開口。
“段兄見笑了,剛才是我失態,只是那療傷藥對我十分特別,倒不是捨不得交出...那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段無涯心中一抖,嘆氣道:“明白了,是在下唐突,既然是你孃的遺物,自然不能強人所難。”
這刻,他心中卻是對司馬紅魚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寶記”療傷藥,乃中州之上一個極為強大的隱世家族的特有物,上次女孩拿出的那個小瓷瓶規格奇高,乃是那個家族嫡系血脈才能擁有的配置。
這麼分析的話,眼前這女孩極可能與那隱世家族存在某種密切聯絡。
看著他思索的目光,紅魚紅唇緊抿,顯得有些緊張,還好段無涯並未追問,她也是悄然鬆了口氣,隨即她目中猶豫片刻,竟然直接將瓷瓶丟擲。
“看來你很需要這個,我便贈與你吧,說到底,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
女孩突然展顏一笑,讓段無涯微怔,可他卻沒有坦然收下,而是還了回去。
“孃親的遺物還是好好保管為好,你比我幸運,我從小便沒了孃親,聽父親說,她在我出生那天就死了。”
說到這,段無涯抬眼望著面前的碧波水潭,月色籠罩而下,將他的側臉印刻得格外清晰,這時的他,再也不是戰場上的那殺氣凌厲的強者,而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尋常少年。
紅魚心中莫名一揪,也是對段無涯的身世好奇起來。
“以你的成就,你娘肯定會為你驕傲的,亡者莫追憶,想想其他家人吧,比如你的父親。”
少年嘴角卻是掀起一抹自嘲:“我父親也已經戰死在夜月之森,如今的我只是一個孤兒,四海為家。”
司馬紅魚胸口陡然一痛,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聞段無涯訴說自己的身世,可知曉後,也是讓她大為心疼。
“對不起。”換來的,只是段無涯無所謂的擺擺手。
“你竟然真的參加了夜月之森的那場大戰啊,這可是近十年來人族勝利最徹底的一次,實在太了不起了。”女孩突然話鋒一轉。
誰知段無涯臉色卻是迅速收斂,顯然不想在這話題聊得太深,無奈之下,女孩也只能收口。
看了看天色,她終於緩緩起身離去,最後還不忘一回頭認真道。
“你放心,真到危機時刻,那寶藥任你取捨,比起你我倒幸運得多,實在沒必要守著一份死物睹物思人,謝謝...”
正對著湖水的少年,露齒一笑,忍不住輕輕開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