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道:“公與,你我相知多年,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沮授微笑道:“有什麼不能講的,但說無妨。”
田豐說道:“公與在袁紹麾下,可曾舒心?”
沮授面色微變,眼中掠過一道光芒,他沒有料到,田豐竟然會主動提及這樣的事情。當著田豐的面,沮授正色道:“主攻對我,一如既往的器重。”
田豐道:“你能力出眾,為人不似我一般剛硬,袁紹的確器重你。但是器重你的同時,卻又讓許攸、審配等人牽制你吧。”
沮授笑了笑,道:“這都是沒有的事兒。”
田豐搖頭,道:“我還不瞭解袁紹嗎?此人看似寬和,實則外寬內忌,喜好權謀平衡之術,他器重你,但不可能讓你獨大的。”
沮授說道:“元皓在劉宣麾下,一家獨大嗎?”
田豐道:“目前來說,只要我不違反亂紀,便是我一人獨大。當然,殿下麾下錦衣衛監察各方,如果我違法亂紀,早都被殿下罷免了。”
賈詡的錦衣衛,不僅負責對外的聯絡,對內也徹查貪官。
這兩年的青州日子好了,官員也出現了貪汙的。
所以,賈詡的錦衣衛一直負責此事,處理了大批大批的貪官汙吏,使得青州吏治清明。
沮授說道:“元皓,我是主公的臣子。”
田豐輕嘆了聲道:“你我相知莫逆,是知交好友。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一展所長。殿下執掌青州,不僅知人善任,更從諫如流。”
頓了頓,田豐繼續道:“殿下有大氣運,是值得輔佐的人。殿下允諾,只要公與願意來青州,那麼你就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我為左膀,你為右臂。你我兩人,共同處理青州的政務。”
沮授聞言,默然不語。
臉上的神色,露出一絲的不喜。
原本,沮授是來打探訊息的,沒想到反過來被田豐勸說。
雖然沮授和田豐是好友,但各為其主。
沮授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所以聽到田豐的勸說,心中就有些不喜。
田豐見沮授神色有一絲的不愉,話鋒一轉,說道:“罷了,不談傷感情的事情。你我數年未見,如今難得相遇。今日,一定要和我小酌幾杯。”
“恭敬不如從命!”
沮授拱手,點頭答應了下來。
田豐吩咐人準備了酒菜,和沮授對酌飲酒。
一番暢飲下來,沮授很快就醉了,然後在隨從的攙扶下離開了。
田豐望著沮授離去的背影,輕嘆了聲。
在劉宣得知沮授作為使節前來時,劉宣就預料到沮授會來拜訪田豐,所以早早的告知了田豐,讓田豐趁機拉攏沮授,試探一下沮授的姿態。
對於沮授的反應,田豐早有預料。沮授拒絕,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沮授直接答應,那才不正常了。
沮授在侍從的攙扶下出府。
離開了田豐住宅,他進入馬車後,就清醒了過來。
沮授神色,多了一絲無奈。
這一次去拜訪田豐,本是想要打探一點訊息的,可訊息沒有打探到,反而被田豐拉攏,真是什麼事兒都沒辦成。
回了住處後,沮授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劉宣擺明了要坐地起價,那麼接下來,必須為這件事做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