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做法,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是縱容為惡。”
“要讓他們長記性,就得讓他們吃苦,讓他們嚐到苦果才行。讓他們知道如何做人,讓他們記住這次的教訓,不至於再犯,那才是正道。”
劉宣表情肅然,說道:“邴原先生,你認為呢?”
第二次的詢問,邴原徹底無言。
所謂達者為先,邴原的學識,足以讓在座的所有人仰望。在學識上,他是所有人的老師。他既然來替他們說情,劉宣說他是師長倒也是沒錯的。
邴原說道:“靖王言之有理!”
劉宣繼續道:“第三,輕重不分。”
“秦朗來本王府上毛遂自薦,可是他一肚子的渣渣,沒有半點才學,被本王攆出去後,所有人都來本王的府上鬧事。”
“邴原先生知道了事情後,急急忙忙趕來化解。”
“可是,邴原先生忘記了,這是本王的府邸,衝撞漢室宗脈的府邸,該當何罪?”
劉宣眼神肅然,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是犯了法,自然是要治罪。可是邴原先生一上來,就說給你幾分薄面,化解此事。”
“事情要化解,自然是很容易的。”
“但是他們離開了,那國法如何擺放?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誰還會去管國法呢?直接找個人說情,給幾分薄面就是了。”
劉宣一副痛心的表情,道:“邴原先生,人情和法理,該如何決斷。本王相信,你心裡面應該是很清楚的。如果國法不存,那天下就要大亂了。”
事情的高度,瞬間就提到了國法的層次。
涉及到國家的法度,邴原也不由得動容,他心中苦笑。
眼前的靖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一件小事,竟然被說得這麼的嚴重,而且令他難以反駁。因為這件事情,劉宣佔據了天然的道德制高點,是屬於佔理的一方。邴原想要反駁,根本就沒有可能。
邴原拱手道:“靖王言之有理,在下佩服。”
此話一出,趴在地上的葉樽、秦朗等人,一個個面色難堪。
劉宣一番話,把他們說得好像十惡不赦一樣,彷彿真的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震懾宵小。而邴原的姿態,讓他們的心都涼了,因為邴原竟是沒有反駁,讓他們很是失望,搬救兵的打算,已經是快要落空了。
劉宣繼續說道:“第四,太過仁慈。”
葉樽聽了後,差點忍不住要噴血,仁慈也是罪過嗎?
一眾人齊刷刷看向劉宣,都是一臉怒容,他們都是認為劉宣強詞奪理。
邴原對於劉宣,也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邴原也是北海國的人。
今日見到了劉宣,算是開了眼界。
邴原說道:“靖王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劉宣微微一笑,繼續道:“為什麼說太過仁慈,本王先說幽州牧劉虞。此人執掌幽州,按理說是幽州的一州執掌,是最大的官職,本該不至於被脅迫的。但是劉虞為人,仁慈寬厚,屢遭公孫瓚針對。以至於公孫瓚坐大,成了國中之國,成了心腹之患。”